和他待在一起,很多时候,确实?是轻松的。这种轻松的背后埋没了多少麻木,她?不愿细想,因为那样太痛苦。
当汪橙一次又一次八卦地打探经常来接她?的帅哥是谁时,她?终于有一次承认了。
“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算是。”
轻松自然?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她?听到了破碎的声响,一直以来坚守的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和沈确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快到周围的一切景观时而虚化?,时而变成一条尖叫的线,像陡峭曲折的心电图。
只有他是实?的。
晚餐时间,他做好了饭,看她?一直不友善地在瞪他。
“怎么了?”他问。
说着,他就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不饿,不想吃。”
她?转身离开了餐桌,去浇花了。
过了一会,她?转头?,看见沈确就这样穿着居家?服,在桌前拿着iPad回复邮件。精致的餐食被摆好,他在等她?过来吃饭。
大吊灯没有开,壁灯昏暗,自然?散射在他身上,让他一整个轮廓都?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诡异的反差感。
斯文败类,天杀的衣冠禽.兽。
她?暗暗咒骂。
正巧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个不停。
“你几天没吃饭了,过来吃点。”
看着她?,他心跳砰砰加快了几分。他喜欢她?自娱自乐傻笑的样子,喜欢她?干什么事都?很认真的样子。
就连平日拿放东西,她?都?一副心事重重,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模样,像是在办什么大事。
好喜欢。
“就是不想吃。”
她?不想吃了再吐,很难受的感觉。
浇完了花,白?似锦正要将水壶放回去,路过沈确身侧,就这样被他拉到怀里。
她?把水壶放到了他头?顶。
他看着她?,笑了笑,“那你不吃饭,陪我坐一会好吗?”
她?很不理解,既然?都?不吃饭了,那还在餐桌旁坐什么坐。
她?看着沈确一勺一勺吃着,没一会就看出了食欲。
到最后,她?终于馋了起来,沈确给她?做的是当下最流行的轻食,她?尝了尝,还不错,总算没有再吐出来。
毕业这一年,白?似锦每天的时间被写论文和做毕设排满,毕设是她?和汪橙一起完成的。每日酗咖啡成了常态,失眠愈发严重,她?时常被一种焦虑的情绪控制。
她?精神有问题的事,班上好多同学都?能感觉出来。
美?院艺术氛围浓厚,社?交活动丰富,在她?情绪稳定?参加社?团的时候,遇到的不少人都?说好羡慕她?,也想像她?一样有精神问题,这样就能认识另一个自己,获取更多的灵感。
听到这里,她?的一只眼睛突然?暗掉了。她?对汪橙说,好想用叉子插上他们的嘴。
果然?,有些人总是对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事充满好奇,也永远对他人的的痛苦缺乏想象力。
这半年,课逐渐变得少了起来,她?和汪橙经常待在雕塑室一起做毕设。
汪橙说,她?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凶,很凶地骂她?,跟她?吵架,可她?根本不记得了。
汪橙还告诉她?,有几次正上着课,她?突然?一声不吭走到最后一排,推开教室后门出去,她?也不记得。
最严重的一次,莫过于她?在雕塑室,将汪橙去年送她?的玻璃杯给砸了,两人不欢而散。可她?根本毫无印象,直至三天后重新用钥匙将门打开,看到满地玻璃,她?才意识到了不对。
她?的意识和她?的身体,好像总是不能同时归位。
她?常常一时兴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干一件事情,可一旦这件事没有在她?兴致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