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这刑我们也都观完了,人都那样了,再不解气,湛青就没气了。您也差不多一点,年纪一大把,心胸开阔点吧。”宁霖抬腿,军用靴子踩上了自己面前的小茶台,把红木的茶台弄得咯吱直响。

前头坐着的四叔此时也不再沉默,开始帮腔的说:“小霖,话不能这么讲。要是你跟冲儿受一样的伤,你也能心胸开阔一点?”

宁霖对这等挑衅却是半点不怒的,他冷笑道:“我就算真受了那样的伤,也不会哭着跑回家让爷爷叔叔替我找场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爷爷他早就不在了,就算在,也不会这么惯着我,我要敢哭着跑回家,他还不得拿枪顶着头把我轰出门。自己的仇怨自己解决,开什么刑堂耽误大家时间。丢人现眼。”

他侧头,看看六叔公,一脸痞气的笑道:“六叔公,您跟我爷爷是亲兄弟,也该学学您大哥。要我说,小冲就是给宠惯坏了,连点防身功夫都没学好就跑出去胡作非为,会出事也是意料之中。这孬得都没半点宁家男人样了。下边那东西,有跟没有,区别也不大啊……”

六叔公这下是彻底是火了,也顾不得家规不家规,一拍桌子到底还是掀翻了茶台上的杯盏。

此时宁越和尹征两道目光同时罩到宁霖的头上,示意他闭嘴吧,别在瞎搅合。

被堂哥和亲弟两道目光同时问候,宁霖于是笑笑的摊手,不再言语。反正火已经挑出来了,他看戏就挺好。

但刑堂毕竟是尹征的地方,不需要家主出面,尹征便开口:“六叔公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当然有。”这六叔公虽然是叔公,辈分大,但年纪并没有太高,他面色阴沉,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就算你说的没错,在宁家刑堂,若犯了家规却没有具体的执行依据,那么量刑的细则、如何惩处,向来都是刑堂主事说了算,但这件事情,是我冲儿一辈子的事,怎么了结,决不能让旁人说了算。”

“那依六叔公之见,又该怎么了结?”尹征素来是照规矩办事毫不妥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