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恕儿臣之前有所欺瞒,其实儿臣并非被敌军所害,而是在回京途中,被奸人所害。”
至于那个奸人是谁,淮王大概明了。
种种线索都指向东宫,东宫里住的是谁,不言而喻。
太子也是料到了,即使淮王查到了,也奈何不了他,才敢这样胆大妄为,谋害弟兄。
淮王突然跪地倾诉,表情愤恨且委屈。
虽然知道父皇不会做什么,但是,演戏要演全套。
他得装作自己不知道,让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毕竟,京中传言,淮王有功,东宫德不配位,应当易主。
这样的传言,在坊间,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但若是在宫中,那就是淮王野心勃勃,居功自傲。
淮王此举,明退实进,既然提到了父子关系,那他就好好利用这个父子情。
杞宣宗在听完淮王所说的话之后,很快就猜到了,这件事,背后的主人是谁。
他这个儿子,当真不知道背后害他的人是谁吗?当真是想找他讨个公道?
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淮王,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破绽,但是淮王的脸上丝毫没有破绽。
淮王看到了杞宣宗眼里的迟疑,心里冷笑,除了你最看重的太子,其他人在你眼里,命就是这么轻贱吗?
没有期待,所以并不失望,淮王早就料到了,杞宣宗不会拿出什么态度。
“父皇,儿臣这毒,偶尔会好些,但是不定时毒发,全身无力,儿臣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活。”
说到这里,淮王佯装捂住胸口,装作心绞痛。
“如果儿臣命不久矣,还希望父皇能够将暖暖交于昭和公主照顾,多谢父皇。”
淮王一脸请求,似乎是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杞宣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扶起淮王,“地上凉,别跪着了。”
“咳咳咳咳咳咳……”
“谢父皇。”
面对一个儿子的托孤之言,杞宣宗有过一瞬的迟疑,但很快,理性占了上风。
偏离话题,将指向太子的矛头轻轻拿开,装糊涂有的一套。
此时的淮王,已经将他该演的都演完了,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求先行离宫,明日再来宫中接暖暖。
杞宣宗答应了,看着淮王的背影,杞宣宗在想,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几句话,不禁想,那个孩子,如果知道了她的皇爷爷没有救她的父王,会是怎样?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自己为何在乎一个孩子的感受,他是天子,天下都是他的。
他做的,说的,都是对的,太子是他从小培养的最合适人选,他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天下百姓。
想到这里,杞宣宗将内心那点愧疚感,一扫而空。
以百姓之名,害百姓之命。
天下百姓真的需要这样的君主吗?还是一个帝王,不愿意承认,他培养错了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培养的人,正在一点点的害他的命。
杞宣宗的毒与淮王的毒不一样,他身上的毒,需要三年五载,才会毙命,而淮王身上的毒,只需三日,即可毙命。
不过,淮王有暖暖,而杞宣宗,在今晚,彻底的推开了,能救他的人。
本是团圆时,人却已离心。
淮王回到王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前院,伸长着脖子往后看。
“别看了,你们的小郡主没回来。”
淮王觉得,他好像不是这一府之主,只是带回胖崽崽的工具人。
“啊……”
语气要多失望都有多失望,人群自动散开。
厨子:“哎,那我明日重新做吧,小郡主要吃新鲜的。”
侍卫:“哎,我还特意和那些人学了舞狮子呢,小郡主爱看,算了,明日等小郡主回来再舞给小郡主看。”
暗卫:“哎,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