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不是爱哭的人, 相?反,父母从小对她的精神紧绷教育让她学会调节情绪,平静处之, 但?面对楼望东, 就总是会变了个样。
大?约是回?归到一些动物的本性,否则人为什?么会哭泣, 天生的本领在?没有压抑时自?然就流露出来。
她望向他,长发葳蕤旖旎在?光洁的薄肩, 楼望东握住她手腕, 不知女孩子为何天生这样娇艳欲滴, 手心是白,但?指尖处又?染了一抹粉,像抓了一把桃花,他放在?嘴唇上吻了吻。
周茉眼眶转着水汪汪的雾色看他:“你这说的什?么话?谁要你这么低头了……”
男人的眼神狩猎般从她指尖越来:“我没有低头,你往下看, 它抬头了。”
周茉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去做, 他洗过澡后赤袒的紧腰下是一条棕色居家裤, 此刻随他坐姿绷起, 她猛地?想起那晚他如龙头泼水,浸湿了她的整道右手,而此刻她的指尖正被他带着抚过他唇边。
连同?脸颊都变红了, 楼望东把她压到床上, 将她的手固至头顶,风光一时展露在?他眼底, 周茉感觉他的视线仿佛无数道鞭子,每经过一处,她那儿就会颤抖地?发红, 两条腿紧紧地?闭着,而他在?这时说
“越是奇珍异兽,越是难猎。”
他嗓音浸满了夜色的喑哑,周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蹙着柳烟似的眉对他说:“我是你猎物?”
楼望东轻嗤了声,拉过被子盖在?了他们?的身上,黑暗蒙蔽,因为视线看不见,所以可以暂失理智,心与胸紧贴,侧卧着将她抱在?怀里,于她耳边低哑落了句:“我是你猎物,所以请多点耐心,我一定会被你抓到。”
他教她的,她都会学。
毫无缝隙的两颗心,震荡又?克制,涌动又?压抑,冷静又?喘息。
她的脖颈被他脸颊贴上,他咬上了她的肩,忽而一疼,浑身又?在?他怀里颤,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可他就像一个很想要橱窗里的娃娃的穷小子,带不回?家,又?抱着她不肯撒手。
世间大?多事都可遇而不可求,即便遇上了,又?凭什?么认为理所当然属于他,就算这一瞬间属于,那下一个瞬间呢?他围追堵截,如果不能终生占为己有,就是个失败的猎人。
而一个有经验的猎人是不会失败的,因为他最擅长驯养猎物,而这个猎物,会认为猎人才是她的臣子,于是对他不离不弃。
下过雨的北京城澄澈清淀,有对雨燕飞来了小院的房顶做窝。
叽叽喳喳的早晨,周茉醒得很困难。
这样凉爽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她刚要掀开被子,忽然意识到自?己昨晚迷迷糊糊被楼望东捂在?怀里入睡。
上齿咬了下唇,她以后再?也不要用这种方式道歉了!
做错事就做错事,他能拿她怎么办!
她就算剥光了,楼望东也不敢进入!
呵!
周茉算下来,已经第?二次主动了,上一次在?香港,她让他下楼买安全套,他整晚没回?来。
这一次,他就光抱着她睡,贴着有什?么用,一颗心憋得要死!
可当周茉拿出手机看到父母发来的景点照片时,忽然那股怨怼就散了。
无论长多大?,总是受制于父母的亲情管束,总是怕做些对不起他们?的事。
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想到如果他们?不远千里来北京见的女儿,半夜把他们?扔下,跑到一个男人房里献身,而这个男人还是他们?口?中反对的恋爱对象,恐怕气得发抖,而她那些自?诩的骄傲,也会在?父母训斥时抬不起头来。
周茉轻轻吐了道气,在?床上找到一件楼望东的黑色T恤,套头穿了下去,如此好像就清白无错了。
给父母回?过去一句:【准备去上班。】
等她从房间出去时,厨房里传来烟火饭香。
周茉本是要回?自?己的房间,猛不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