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问白羿为何没有来。
连玥笑了笑,道:“他染上风寒了,如今躺在寝卧上起不来,星星可别笑话他。”
连星茗怎可能不笑话他,幸灾乐祸道:“真不知又?去哪家酒楼连夜赌骰子了,武将?竟染上风寒到?卧床不起。皇姐这次回去时,替我和他说一声佩服、佩服。”
又?过半年?,白羿依旧没有来。
连玥这次则是道:“白羿小将?军日前纵马摔落,腿骨折了根,无法?出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星茗:“……”
又?过半年?,白羿还是没有来。
这一次连玥说了什么理由?,连星茗几乎没有听?清楚,他只是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从此?再也没有再追问白羿的去向。
任凭外界如何风雨飘零、马革裹尸,诺大的蓬莱仙岛仿佛永远飘在凡界的顶上,置身事外,平和安宁。就像他们身边的幽蓝色大海,那些翻腾的白浪猝然淹没沙滩,将?沙滩染成湿黑色,日复一日伴着潮起潮落,不为所动。
冥冥之中连星茗有一种预感
白羿去参战了。
连星茗开始练琴。
比从前更加努力,努力千百倍不止。
他的心中一直压抑着一股无法?释怀的巨大不甘,像是有一个?被?捆住的人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嘶声尖叫,痛苦挣扎。被?隔离在海岛之中,他无法?得知战况,即便得知也毫无作用,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插不上手。他只能将?所有的清醒时间?全部用来练琴,这样就没有空暇去想许多。
每日除了琴,还是琴。
一开始寒荷师叔还对他的突然奋进而欣慰,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寒荷师叔看他的眼神愈加无奈,像有什么话想说却?不忍说出口。
连星茗微笑婉拒寒荷师叔的挽留与谈心,每一次上完课就回到?居所练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的那股火气?怎样都无法?宣泄,他的修为日益增长,心底的火气?却?愈来愈大。
叫他喘不过气?。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割伤了自己手。
仿佛“呼哧”一下子,那股火气?猝然间?顺着指尖的伤口倾泄而出,漫到?琴弦铮铮响。
连星茗看了指尖红痕许久,抬起手缓慢将?伤口按到?了琴弦之上,重重用琴弦将?伤口豁开。看着腥血潺潺而出,他竟一点儿不觉得疼。
反而觉得畅快淋漓,欣喜交加。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
他每日每夜都在练琴,故意将?手割伤、故意将?伤口豁开不让它痊愈。直到?看到?满手猩红青紫红肿遍布,他才会从胸腔中长长舒出一口气?,十分满意地结束了今日的练琴修行。
从前是鬼混掉在蓬莱仙岛的修行日子,而今更是将?生活过得乌七八糟,浑浑噩噩。在外依旧言笑晏晏,没有任何人看出来他有何不对劲,关?上门时,连星茗面?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在无数个?深夜暗自期待走向法?琴。
砰
巨大的关?门声。
连星茗恍然回头,才发现傅寄秋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院子里,也不知站了多久。
脸色难看至极。
连星茗认识傅寄秋以来,从未见过他的脸色这般难看,忙站起身笑道:“怪我!我练琴练到?忘记时间?,天竟都要亮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那我之后注意一下……”
话还没有说完,傅寄秋就大步走来,攥住他的手腕拽着他往屋内走。
傅寄秋从来没有这般强硬过。
连星茗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真正生气?,被?这股剑修的磅礴气?势压到?不森*晚*整*理敢说话,低着头一路踉踉跄跄地跟了进去,心想以后要学一下隔音结界如何施设。
“坐下。”傅寄秋声音低沉,泛着嘶哑。
连星茗乖巧坐下,还在软声道:“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明天同寒荷师叔学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