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和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

连星茗心里长长松了一大口气?,哪知道这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吐出,裕和突然脚尖一转又看了回?来,“昨日和前日晨省未看到你,为何?”

连星茗:“……”

他?是掐算着时间从蓬莱仙岛溜回?去的,明明昨日和前日的晨省师父应该不在的啊!

怎会如此凑巧?

连星茗憋了半天,正准备说?是自?己偷懒赖过?了这两次晨省。一旁的傅寄秋突然出声?道:“师弟这两日身体不适,我已替他?告过?假。”

“……!!”连星茗暗暗心惊,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偏头看傅寄秋。但?他?忍住了,假作茫然应声?道:“是,近两日摇光身体不适,不过?现下已经好全。我已告知过?师兄,师父您不知道?”

傅寄秋都发?话了,裕和自?然没?有?怀疑。

他?点了点头,温和笑?道:“修行重要,身体也很重要。摇光,你既已入蓬莱仙岛,那仙岛就要替佛狸照顾好你,你在修行之余,也要注意养身养性。”

连星茗恭敬回?:“弟子记住了。”

嘴上?恭敬,他?心里却?有?些疑惑。

既然“修行重要,身体也很重要”,那你又为什么让我捧烫茶杯,用以磨练心性。

难道在这飘渺修真?界,不会留下伤疤的伤痕,就不疼了吗?就不算是伤痕了吗?

待裕和离开后许久,晨省地才逐渐有?了声?响,小辈弟子们聚集在一处交流,总算是敢重新笑?出声?来。连星茗弄明白两件事

第一件,师兄没?有?上?报他?触戒。

第二件,虎刺梅的水是师兄浇的。

他?第三十八次偷偷扭头看傅寄秋。

傅寄秋端坐不动,眼睫低低垂着,清冷若仙。

现在他?们后面还有?许多人,案桌连着案桌,连星茗也不好明目张胆在人前“打扰”傅寄秋,他?便将手放到桌下,悄悄扯了扯傅寄秋的袖摆。

傅寄秋眉尾微动,没?有?转头看过?来。

连星茗又扯了扯。

傅寄秋这才同样将手放到了桌子下,蓬莱仙岛的弟子服饰仙气?飘飘,法袍袖摆处是层层叠叠的白纱,连星茗指尖在他?的袖子处钻了好久,才懵懵懂懂“找”到了他?的手掌。

又往他?掌心里塞了一物。

傅寄秋不着痕迹低头一看,是马奶糖糕。

连星茗头未偏,正视前方低声?道:“谢谢。”

傅寄秋耳根微红指尖一转,将马奶糖糕纳入储物戒之中,却?并没?有?收回?手。

于是他?们二人的手就若即若离触在了一起。

人声?鼎沸,无人察觉。

剑修的阳气?都过?于旺盛,特别是元阳还尚存的剑修,那更是个移动的小火炉一般。连星茗触着傅寄秋的手掌,只觉得仙岛上?的湿冷寒气?仿佛都消散了许多,他?止住呼吸偏眸凝视傅寄秋。

窗外的晨光散了进来,落到了傅寄秋的眉上?、睫上?,在他?的清冷面孔上?留下片片光斑。顺着光斑向下看,是鲜红欲滴血的耳廓,似他?房中床上?的那株虎刺梅,若虎刺梅能够开花,花瓣定?也能像这般鲜艳欲滴。

再向下看,是突出的、上?下滚了滚的喉结,晨光西斜,有?一束光斑被云朵稍稍遮掩,向下滑落,像极了一只红酥手缓慢从那喉结上?轻抚而下,淹入严谨束好的衣领中。

连星茗的心里突然有?点痒痒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尖痒得不行。脑海里一片杂乱,时而想到敬茶的烫,时而想到虎刺梅的红,时而又心生坏心思,想看看师兄的耳廓能不能鲜艳过?虎刺梅的花蕊。

于是他?食指轻轻勾住傅寄秋的大拇指,又用掌心包裹住傅寄秋的拇指,握住轻蹭了蹭。

傅寄秋整个人都僵住了。

连星茗心中偷笑?,心想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