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然启唇,耳根变得更红,下?意识直起了腰肢。正要立即答应,突然又想?起仙长曾经教导过他?的“说多错多”,便?有些迟疑。

仙长说任何?人之间的交往,都是越深入越一地鸡毛,不若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才?能永远互相友好。身为少仙长更应该如此,他?不能与一些人交好,更不能贸然与一些人结仇。

若同小师弟一起去酒楼,难免会不可控制多说些话?,许会扫了小师弟的兴致。

傅寄秋道:“我?荣幸之至,但是……”

“荣幸之至就走呗!哪里来什?么但是。”连星茗直接打断,笑呵呵抱着他?的剑站起身,另一只手牵住傅寄秋的手腕,拉着后者?往外走。

傅寄秋心尖微动,步子极其僵硬,一直低着头目不转睛看着那只攥紧他?手腕的手掌。

心底的感觉有些奇异,泛着陌生的酥麻感。

从幽暗的房间内步出走廊,仿佛从黑暗步到?了光明中。他?们在一楼楼梯口间遇到?了一位蓬莱仙岛弟子,那弟子笑问:“师祖爷爷去哪儿啊?”

“酒楼听曲儿。”

那弟子刚要再说话?,却突然瞥见了连星茗怀中的绛河,登时眼?珠子都快要吓掉下?来了。又转眼?看见迟一步从楼梯后露面的傅寄秋,当?下?更是惶恐不已,都忘记了要行礼。

他?“唰唰唰”后退数步,连忙避让。

干什?么啊,表现得这么明显人家多伤心。

连星茗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拉着傅寄秋就走,扬长而去。

路上。

佛狸的皇都自然是无比繁荣的,街边小巷布满了生活的气息,柴米油盐酱醋茶、百姓能否吃得饱穿得暖……这些才?是连星茗感兴趣的东西,他?对修仙毫无期盼,对于弹琴更是想?起来便?觉得牙疼、头也疼。明日蓬莱仙岛就要返程了,今日务必要死缠烂打让好心人带他?去见仙长,如此才?能够拨乱反正!

念及于此。

连星茗偷偷看身边的这人。

他?不知道身边这位少年修士因何?而被孤立,通过方才?的接触,他?觉得应该不会是性格方面的原因难道和皇姐一样吗?

他?更同情。

一开始只是想?混熟,好缠着人家让人带他?去面见仙长,现在则是真心想?要安慰这人了。连星茗想?了想?,颇为隐晦安慰道:“我?以前养过两?只鸟雀,”他?没养过,乱编的,“一只长得好看,一只长得不好看。好看的那只每天抢食,还乱叫,我?就不喜欢它,我?喜欢长得不好看的那只,因为那一只性格更好,心灵更美。”

“……”什?么意思?

傅寄秋迷茫偏头垂眼?看过来,想?了想?,十分?谨慎回答:“我?不曾养过动物。”

连星茗不太好明说“长得不好看不是你的错”、“你被孤立是他?们的问题”,便?直接问:“是谁先带头像这样对你的?”

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是有一个人仗着家中权势带头挑事孤立皇姐,其他?人才?会宛若乌合之众般跟着疏远。

傅寄秋道:“何?样对我??”

连星茗道:“孤立你。”

傅寄秋愣滞片刻,缓缓转开了眸子,声音清寒道:“他?们不曾孤立我?。”

连星茗惊奇道:“这难道还不叫孤立吗?为人之本便?是不在背后话?他?人长短。你可曾听过他?们在背后议论你什?么?”

傅寄秋顿了顿,轻轻点头。

连星茗心道可千万别是亲耳听见被说了短处啊,那可就有点太可怜了。

设身处地想?一想?,若连星茗脸上也生了块胎记,无意间听到?别人嘻嘻哈哈提及他?的胎记,那他?自然也是十分?委屈、难堪的。可傅寄秋却轻声道:“他?们说,我?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符号。”

少仙长就是一个高高坐落于神坛之上的“符号”,象征着仙门百家的门面。

是一个高兴时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