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期待瞬间落空了。
“若是一人针对她,谭招娣兴许还能与其逞凶斗恶。”李虚云叹道:“可怕在是一群人针对她,并且还不知是何人起头、何人授意?……”顿了顿,他恍然转眼看高高的宫墙,徐徐道:“又或许,根本就无人起头授意?,困兽犹斗,被逼疯的人们都想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罢了。”
唰唰
唰唰
一地落叶被怒气?冲冲的剑风扫起。
谭招娣足踏地面,衣袂翻飞,挥洒汗水不仅没有让她平静下来,反倒让她越想越气?。她真恨不得追上车队把那些人全部打一顿!有什么不爽不能当面直说?吗,非要这样搞?
几岁了?
都什么毛病啊?!
她来燕京时没有感觉到水土不服,现在倒是感觉到一万个水土不服,气?到心脏都撑痛。
只感觉憋屈极了,在大西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曾经被揍成猪头三都没这么委屈、愤怒。“哐当”一声门响,谭招娣回首时手中断树枝脱手而出,径直飞向院落拱门。
从门前女子脸侧擦过,撼动她头顶的步摇,引起一阵让人心悸的叮铃当啷声。
“……”
谭招娣愣了。
那门边的女子也愣了,几秒后挺着?微微隆起腹部向下软了一瞬,像是吓着?了。旁边的婢女反应过来,惊叫:“宝林!”
一片混乱。
一刻钟后,谭招娣乖乖坐在桌边,何宝林在对面饮茶,平缓刚才被惊吓到的情绪。婢女道:“天气?太热,宝林身体?不适,此处又距离寝宫太远。我们走了数座宫殿都没寻到宫殿主人,好不容易听才人在宫中,才想着?前来讨杯凉茶喝。”
谭招娣无言,抬起眼睫偷看对面。
何宝林感知到她的视线,将蓝白色陶瓷茶杯往下稍了些,冲她轻轻颔首弯唇一笑。
眉眼弯弯,好看到不可方物。
就和就和就和谭招娣今天出门前看见的梨花一样,又白又漂亮!
书香门第的姑娘家?家?,都自?带一股香气?。
谭招娣只感觉整个屋子都香了起来,又自?愧挥洒汗水一身臭汗,都有些坐不住了。
生怕自?己?臭到了对面。
“姐姐方才心情不佳?”
对面传来询问声。
谭招娣呆回:“姐姐?你在叫我?”
何宝林笑道:“不可以么。”
“可以,可以。”谭招娣脸红挠了挠脸颊,偏头时看见春喜挤眉弄眼朝着?这边使眼色。
谭招娣:“?”
春喜更急,指了指自?己?头上簪花。
谭招娣猛地回神,忙羞涩道:“进宫那日多谢你提醒,我才知红玛瑙不能戴在头上。若不是你,我可能整夜都要被人继续看笑话了。”
何宝林回道:“并非不能戴,若姐姐喜欢,私下里戴一戴也未尝不可。”
说?着?她转眼看向一旁婢女,婢女从怀中取出红玛瑙簪子,递上。何宝林继续道:“我前几日一直在殿内养胎,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将簪子还给姐姐。今日听说?骑射宴,再加上身体?好转,便?想着?去太后娘娘殿前碰碰运气?,若是能碰见姐姐就恰巧还了簪子,没想到走到半路就有些中暑了,若不是姐姐赐茶,我许是也要糟糕。”
谭招娣垂眼看。
何宝林的手依旧是书香门第姑娘家?家?的手,小?巧玲珑,像没做过什么重活似的,一点儿茧都没有。她涂着?红色的蔻丹,映着?十指宛若一截白雪,又想葱白点缀着?漂亮的红玛瑙。
大西北那边没人涂蔻丹,至于宫中谭招娣先前也没注意?过别人手上指甲长什么样,但她现在注意?到了,而且一看就眼睛挪不开。
谭招娣突然就觉得。
今日没能去成骑射宴,却因祸得福碰见了何宝林,心里突然也没那么气?恼了。
反倒还有点儿高兴。
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