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冷汗淋漓。
胡姬的反应总是比其他人?慢半拍,别人?惊恐后她才感觉惊恐,别人?都开始笑了她还在满眼惊恐。宿南烛看着?她,突然笑了一声。
“你到近处来。”
胡姬走到他身侧,跪坐在座下。
宿南烛看向身边的一名修士,那名修士脸色惨白从某名仙子手上接过古琴,又递给了胡姬。这时候,宿南烛抬手勾住胡姬脖颈前的粗重金环,将?她拉近,近在咫尺盯着?这双桃花眼道:“学舞二十年,泛善可陈。琴学了多久?”
胡姬答:“两个月。”
宿南烛肩头?的那只青蛇,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了手背,支起身来丝丝对着?胡姬的眼睛吐着?信子,青色带黄的竖瞳满是要大快朵颐的贪婪。
“……”胡姬有些害怕,却没?有后退,鼓起勇气道:“但妾更擅长弹奏,也更喜爱。”
宿南烛没?有点评,松开指尖,“若还是上不了台面?,”他抚了抚青蛇的鳞片,道:“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就要被挖出来下酒,你自己喝。”
“懂吗?”
胡姬浑身一震,呆呆张了下嘴巴。
宿南烛看见她的反应,又笑了一声。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就起来,我可以放你安全离开。要么,你弹一首曲子,若是能够让我心?情好些,就重重有赏。若是让我心?情更差,你就得喝自己的眼珠子下酒。”
“你选哪一个?”
这话?一出来,高台上所有人?都对胡姬报以同情的视线,心?道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触怒宿南烛了呢。就连身处于雾阵之中的修士们都觉得头?皮发麻,后背也隐隐发凉。
“真的会?放人?安全离开吗,有点不信啊……”
宿南烛生了一张风流倜傥的俊朗容颜,脾性喜怒无常。但这天底下还是有许多女子前仆后继,想要折下他这株“毒蛇高枝”。迄今为止多有人?沾染雨露,却从未有人?走进他的心?房。
后世的男女修士们看到此情此景,实在想不通当年的女仙们为何会?急着?想上位,非要铁了心?踏着?宿南烛这条荆棘之路往上爬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现当下感到无比的恐惧。
用这么轻描淡写、好似在谈论今日天气的语气,说?要把人?眼珠子给挖出来。众人?根本猜不透他哪句话?是在玩笑,哪句话?又是真的,更无法猜透若自己是摇光仙尊,此时起身要走,宿南烛会?不会?出尔反尔将?他们杀了,尸体?下酒。
给在场的所有人?喝。
鸡皮疙瘩好像顺着?胳膊缓慢爬了上来,呼吸时都能吸进一口凉彻心?扉的冷气。
他们又看了那名“胡姬”的背脊与?肩膀在瑟瑟发抖,显然也在害怕。
世子抱紧自己,想起平洲城内所看见的幻象种种,唏嘘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摇光仙尊害怕。”
萧柳正色摇头?,“不,世子你仔细看。”
“看什?么?”
世子下意识先看向附近其他的修士们,却见到大家脸色比方才还要红润得多,好似都在暗暗心?惊,视线下沉盯着?同一个地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世子看见了摇光仙尊的手。
兴许是咒术有缺漏,能够改变身形与?样貌,却无法改变眼睛与?手。他的指尖布满青紫,食指探入,下压至徵弦之下,指甲背抵住弦。
苍凉的白雪落在紫红伤处。
世子莫名就想起了一句话?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摇光仙尊他,”世子哑然喃喃出声:“这是时刻都在准备着?要刺杀宿南烛啊。”
他看着?“胡姬”不停抖颤的身形,有些难以置信:“完全看不出来。”
萧柳理所当然道:“你我这等庸碌之人?,自然看不出摇光仙尊的……”
世子炸毛:“你一个人?庸碌就行了别带上我!”
萧柳继续道:“世子不必自卑,当年很多人?同样也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