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荷师叔曾经说过。
大道无情,芸芸众生,不过沧海一粟。起初,只是觉着仙裙曼妙,后来,又?只是觉着仙法美丽。
再后来,就回?不了?头?了?。
一开?始,他只是想杀主将,再后来便添了?一人。又?后来,便想着只杀这一群。
最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连星茗干干净净地进去,将那个从未手染鲜血的稚嫩、爱撒娇的少年永远留在了?营帐中。
从营帐内出来时,连星茗撤去了?隔音结界,后方一片死寂,血液顺着营帐的硬布流淌而出。他垂着头?看向?自己遍布割痕的手掌,浑身毛孔仿佛都张开?,从未感觉心中如此畅快过。
系统问:[有何感悟。]
[太轻松了?,弱得像豆腐。]
连星茗收回?视线,看向?远处的乌云盖月。
徐徐吐出一口气。
[难怪修仙者?不能参与?凡人战局。]
***
连星茗自知自己的行为能够瞒过世人,却无法瞒过蓬莱仙岛。他的命牌还在仙岛,修士命牌除了?能够得知修士生死与?否,还能够窥探到他的动向?。因此回?到蓬莱仙岛之?后,他便直去裕和仙长的仙府,平静跪下请罪。
仙府中静悄悄,云雾缭绕。
寒荷师叔立在旁侧,满目担忧。
这一次可不是被罚敬茶那么简单了?。
裕和依旧慈眉善目,居高临下看着他道:“你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说得不是“解释”,而是“辩解”。
此中含义,大相径庭。
连星茗道:“弟子?没有要解释的。”
裕和问:“那你可知错?”
连星茗道:“弟子?本无错,怎会知错。”
裕和静了?一瞬,仙府内的云雾仿佛也随之?窒了?一瞬。寒荷左看右看,连忙出声圆场道:“摇光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小辈子?弟就是这样,还需仙长直言教诲。”
连星茗垂眼?看地,脸上没什么表情。
裕和道:“天命有可违有可不违,国运更是如此。我且问你,你杀了?漠北那十几名将领,能否杀去漠北千千万万的将领?你救下那上百名被俘虏的女?人,可能救下千千万万的难民?”
连星茗道:“弟子?不能。”
裕和问:“你现在可知错了??”
连星茗还是那句话:“弟子?无错。”
“弟子?只知道,落难的子?民到了?眼?前,便应该出手搭救,此为顺应天道自造福源。若不到眼?前,才叫他们没有那个命,跨越千山万水前去搭救,便叫做逆天而行。”
裕和道:“你身为修仙者?,应当断去红尘杂念。过往的父母亲朋于?你而言,应与?寻常人无异。今日的事情暂且按下不提,我只问你,他日佛狸国破,你可能坐得稳?”
连星茗默然。
裕和慈眉善目问:“你难道要杀死所有会威胁到佛狸的漠北大军?”
连星茗抿了?抿唇,隐晦提醒:“师父,我一开?始就不想修仙,只想当个好皇帝,守卫我的国家。而今你又?让我来断去红尘,拿修仙者?的身份来压制我、束缚我。若不修仙,他日漠北军打入皇城,我定会披上战甲与?母国共存亡,绝不苟活。”
“听这个意?思,你是在怪我?”
“弟子?……不敢。”连星茗抬起头?来,道:“弟子?有一问,想求师父解答。”
裕和道:“你说。”
连星茗深吸一口气,道:“为何我身负两国联姻婚约,不见您出手阻拦,这难道不叫影响国运?为何我前去手刃敌军将领,却被叫作影响国运?您若说我参战开?了?修士参战的先河,那我知错,是我鲁莽。可您若是以天命、天道来压我,那我不知错,因为规矩都是您定的。”
“您说我错了?,问我错在哪儿。可究竟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