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快步上楼去了,不久,楼上没了声音。唐蘅独自坐在黑黢黢的客厅里,透过半开的窗户,遥望远处高耸的青山。

这里的山实在太高、太多了,似乎世界就是被山包围起来的这么一小片土地,没有人能真正走进来,也没有人能真正走出去。

李月驰回来时,楼上已经完全没有声音,唐蘅猜想他们睡了。午后的乡村安静得如同一汪井水。

“吃吧。”李月驰把箩筐放在唐蘅脚边,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无花果。

唐蘅仰头,两人对视,李月驰的夹克蹭了几道灰印子。

“我知道了。”唐蘅说。

“知道什么?”

“赵老师的事。”

李月驰的目光骤然冷下去。

“我以前……以前不知道这些事,想不通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为了给她治病去借高利贷,你还照顾她,你还……你可能不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是不是?”唐蘅的语速越来越快,思绪也有些混乱,“她还住院的时候,那时候我们没有在一起,有天晚上我去医院看她,就是中心医院,我看见她靠在你身上,你可能没有印象了但我一直记得,那个画面我怎么也忘不了后来我以为你们在一起过。”

李月驰面无表情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