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灭,只见白色的水池中,漩涡卷起一抹鲜红……

似乎早有预感,他用力低喘了几下,捧起冷水冲掉脸上的汗,也冲净嘴角的血迹。

自从郑淮明进洗手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里面除了哗哗的水声,再无其他声音。

方宜等在门口,报复的快意略微冷静下来后,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愈发难安。她几次想抬手敲门,却又碍于情面,无法开口。

突然,卫生间的门从里打开,郑淮明抬步走了出来。

只见他脸色如纸一般惨白,发丝湿淋淋的,目光略有涣散,久久才聚焦在方宜脸上,却是笑了一下:“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方宜微微皱眉,打量着郑淮明。一码归一码,她觉得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能行吗?我叫周思衡来接你。”

郑淮明转身朝外走去,步伐比上来时稳得多:

“没事,喝了点酒,吐了就好了。”

方宜眼见他确实有所好转,走出来这一路腰身挺直,也并未再抬手按着胃,半信半疑道:“那叫代驾吧,早点休息。”

“放心,我自己就是医生,会照顾好自己的……”郑淮明白着脸笑了一下。

再多说,倒显得她过分关心了,搞不好又要引起误会。

方宜点点头,在男人出门后,轻轻关上了大门,也将所有纠缠、矛盾挡在门外。

客厅空空如也,归于寂静,只余温暖净白的光,照亮空旷。方宜紧绷的情绪瞬间坍塌,她蜷缩在沙发上,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她明明已经决定好离开他,离开所有痛苦和纠结,明明迎接的将会是明亮温暖的爱,可又为什么会如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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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以后,郑淮明消失得彻底,方宜再一次见到他,是在半个月后的正式审片会上。

院内审片会有不少领导出席,办得隆?*? 重,特意选在行政楼顶楼的大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