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给彼此一个重新看待他身份的机会。或许是沈望的追求太过真诚热烈,如今和郑淮明共处一室,方宜心头竟涌起了背叛他的强烈负罪感……
方宜回到餐桌上,所有食物都变得索然无味。她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这一通电话让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郑淮明默然地将凉透的粥送进口中,一勺接着一勺,麻木地咽下去。他知道,只要自己也搁下勺子,对面的女孩就会立即起身,这个清晨、这温存的一夜也将彻底结束。
方宜心里乱糟糟的,刚醒那会儿两人之间温暖、羞涩的氛围荡然无存。昨夜的暧昧与酒精摧使下的动情历历在目,心脏胀得快要裂开,这让她更加羞愧难当。她怎么可以有这些反应?
“是我自作主张说你去晓秋家,如果,沈望发现了……”郑淮明艰涩地开口,将方宜拉回现实,“我可以去解释的。”
“你别说了!”方宜触电般地打断他,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缓声道,“其实没什么的,昨天谢谢你。”
后半句话,像是说给郑淮明,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今早方宜要回碧海,郑淮明早就说好了要送她,顺便也去碧海医院聊一下苗月的后续治疗情况。
“你先去车库等我吧,我拿些东西就下来。”郑淮明收拾好餐具,体贴地留给她独处透气的时间。
果然,方宜没有推辞,很快地出了门。
听到“砰”的关门声,郑淮明脸上的笑意淡下去。他撑着厨房台面的身子弯了弯,左手骨节几分难耐地抵进上腹。那几口凉了的粥就像穿肠毒药,研磨着剧烈收缩的胃壁。
他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将早饭都吐了出来。他总共也就喝了几口粥,除此之外再吐不出什么食物,艰难地呕着胃液。
水龙头哗哗地响着,好不容易止住呕逆,郑淮明捧了一把冷水洗脸,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色。深邃的眉眼,鼻梁高挺,五官棱角分明,许多人都夸赞过他有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让无数女孩为之倾心。
郑淮明也曾庆幸过这一点,他幸好还有一张值得她多看一眼的面孔。
他不知道方宜纠结的真正原因,他只知道,昨夜自己越了界。她是醉了,可他却是在清醒中放任自己沉沦……
去碧海的一路上,只剩无言。北海高速还算畅通,中午前就已经驶入市区,可却在接近海滨区的路上毫无征兆地陷入拥堵。
远远能望到碧海市第四中学的大门,但这个时间并不是上学的高峰。看到不少路人朝前方跑去,方宜有些奇怪地降下车窗,就听到一个阿公在大声对带着小孩的夫妻喊:“不要过去!前面车祸死人了,不要让小孩看到!”
路人议论着:“混泥土车倒了,死了好几个,太吓人了!”“堵死了这里,救护车都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