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这通电话断了又响,像是有什么急事,可方宜明显不像能接电话的状态。

沈望接通了电话,第一时间表明身份:“李医生,我是沈望。方宜……她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李医生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反应过来:

“没事,和你说也一样的。你们项目的事,可能要暂缓了。”

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沈望停下脚步,不可置信道:“不是已经要签合同了吗?院里还有什么顾虑?”

李医生轻咳,为难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是科室有反对意见。具体的,趁还有余地,你们尽早去找心外科主任谈一谈吧。”

挂了电话,李医生直奔主任办公室。敲门前,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郑淮明一直温和亲切,还十分关照科里的同事,可他就是莫名地有些怕这位领导。

距离感。

郑淮明总是淡淡地微笑,如沐春风,却很少展露出出真实的情绪,没有悲喜。这种疏远的距离感,就像一个带着壳的人。

李医生轻敲木门。

“请进。”

偌大的办公室,有股淡淡的烟味。郑淮明坐在办公桌前,左手撑着额头,眉眼间难掩疲惫,温声问:“怎么说?”

“是沈先生接的电话。”李医生话说了一半,尾音刚落,只见郑淮明的脸色蓦地一沉,周身的气氛都变得压抑。

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方小姐好像……不太方便接电话。”

墙上的钟已经走向夜里十一点半,不是一个适合孤男寡女共处的时间。

郑淮明又恍然意识到,他们已是夫妻。

这个时间,不方便接电话,自己怕不是打扰了好事。

他气极反笑,弯了弯嘴角,语气平和:“好,我知道了。”

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好似一个巨大的牢笼。李医生实在受不了这氛围,连忙告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