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装修没有太多想法?,只提了两个要求。

一是,要保留一整面的玻璃落地窗,无论用多贵的玻璃和工艺,不能有拼接和缝隙。

二是,家里所有的浴室的洗手台、花洒,厨房的灶台、置物架,都按照一米六五女性的身高来度量。

设计师解释:“这样您用起来会没那?么舒适,如果是家庭房,一般来说我们都是……”

“按照我说的做吧。”他温和地打断。

“您这么体贴,妻子一定?很幸福吧。”

郑淮明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有时?深夜下?了班,他会一个人?站在装修了一半的房子里。墙面粉刷了一半,瓷砖堆砌在角落里,蔓延着刺鼻的气味。

他只是静静地伫立,不敢多想什么,闭上眼睛,置身于这渗人?的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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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干燥的风卷走金黄的落叶,又逢一年秋。

郑淮明得到了她?回国的消息,那?晚,他彻夜难眠,站在落地窗前,抽尽一支又一支烟。

面谈时?有两次机会,宣传科邀请他到场。

他犹豫再?三,都拒绝了。

怕她?见到自己会拒绝这个项目,已经等了四年,郑淮明心中紧绷住一根弦,生怕再?出半点差错,哪怕一步之差他都承受不起了。

而那?过分的谨慎背后,更隐隐有一丝情怯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