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再重申一遍,从从始至终,自己心里都只有过他一个?人。
-
傍晚时分,安纳西湖的日?落漂亮至极,远近山峦笼在暮色中,白鸽掠过天际。
方宜换了一条浅蓝的长裙,外搭一件薄薄的长袖针织衫。
她带郑淮明去吃那家街角最正宗的白汁烩牛肉,两个?人坐在露天的餐吧里,红白格的餐布上摆满了精致的菜品。
酥皮洋葱汤、法式焗蜗牛、荞麦可?丽饼……
她计划了好久,怎么?才能在短短几天里,将自己四年吃过的美食都分享给他。
可?自从吃完饭,直到晚上回房间,郑淮明神色始终淡淡的,话也不多?。
他会微笑着?夸她选的菜好吃,会体贴地替她剥虾,会放慢脚步陪她在安纳西湖畔散步,也会耐心地听她讲话……
但方宜最了解他,郑淮明情?绪不对,笑容明显是在敷衍。
她猜测,难道他还?在为弗兰妮的话不高兴吗?
方宜没想到他这?么?小气,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手腕上被捏出的红痕……
要不是他,自己今晚本要穿那条露背的花边小吊带裙,也不至于这?么?热还?要捂一件小外套。
入夜,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方宜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发消息跟金晓秋控诉郑淮明的今天的行径。
可?惜这?里和国内有时差,也不是金晓秋值班的日?子?,发出去半天也没有人回复,她只好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过了一会儿?,郑淮明洗完澡出来,便静静地在手机上查看、回复工作消息。
方宜余光瞥了他半晌,手机屏幕的光照在男人平静的侧脸上,她一天的委屈终于戳破了那层纸。
“郑淮明。”她委屈不满道,“你这?醋也吃得太没道理了!”
说完,方宜赌气地不看他,掀开被子?就?跑进了浴室。
谁想等她洗完澡出来,郑淮明已经睡下了。
他背对着?自己的方向,被子?盖到肩头,手机搁在床头柜上,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方宜有些失落地撇撇嘴,故意将吹风机开到最大声,轰隆隆地将长发完全吹干。
回过头,郑淮明依旧保持着?沉默没有动。
方宜发誓明天再也不搭理他,轻哼一声,关掉灯,也钻进了被子?离他最远的那一侧。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郑淮明垂下的眼睫一直在轻颤,呼吸也有些不稳。
藏在被子?下,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深深按进了上腹。
郑淮明默默地忍着?疼痛,怕她担心,更不愿这?难得美好的蜜月之旅被自己身体拖累。
只是看来无论他多?努力伪装,方宜还?是能轻易看出他的情?绪,虽然?明显被误解了……但他此?时也实?在抽不出一丝力气解释。
明天再好好哄哄她吧。
大概是来法国后吃得不太合适……
已经吃过两次胃药和止疼,郑淮明暗自祈祷今晚能缓解一些,至少不要影响明天的行程。
可?这?种痛又和平时胃疼不太一样。不是习以为常的刺痛,而是不间断坠坠的闷痛,从上腹一直延续到胸口,像是什么?东西不断胀大,堵得上不来气……
他就?这?样强忍着?闭上眼,渐渐坠进一片昏沉中。
-
深夜,方宜睡得朦朦胧胧。
床有些太软了,她睡得总不踏实?,翻了个?身,手臂不小心打在了郑淮明身上。
只是轻碰了一下,却感到他后背猛地一颤。
方宜半睡半醒,下意识觉得不对劲,轻声唤道:
“郑淮明……你醒着??”
身旁的男人久久没有回应。等待间,她渐渐清醒,想起夜晚不愉快,以为他还?在僵持,便迟迟没再说话,准备翻身继续睡。
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