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明拎包,笑盈盈地看着她的眉眼弯弯的样子?,洁白的裙摆绽放着?花瓣的形状。

晚上,他们在加龙河畔看了日落。

鸽群低掠过巴洛克式的拱桥,粉紫色的日?暮中,两岸灯光璀璨夺目,摩天轮隐在火烧云间,闪烁着?光彩。岸边人流熙攘,三三两两地谈笑、驻足,摇滚乐声从远处传来。

四周多?是五官立体深邃的欧洲人,只有他们两个?亚洲面孔。

方宜倚靠在围栏边,手中的啤酒罐轻晃,微醺地笑了:

“周末晚上我们常在聚这?儿?喝啤酒,就?像现在这?样。”

暮色笼在郑淮明身上,一身笔挺的深蓝衬衣,温文尔雅,开敞的领口随风飘动。他视垂下,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河面。

“和朋友?”

这?样迷人的地方,她和别人已经有过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或许,那个?人也在……

方宜没有意识到他的不自然?,笑答道:

“对啊,班里的同学。当时只有我一个?中国人,一开始我谁也不认识,口语也不好,只会读写,还?是一个?韩国的女生带我一起玩,才认识了好多?朋友……”

“我们班上还?有一个?印法混血的男生,公共课就?坐在我前面。他性格很外向,法语口音特别好玩,还?每天都踊跃地跟老师互动。”

“他一说话大家就?都笑,但他一都不在乎……我内心其实?特别感激他,正是因为有他鼓励,我才敢开口回答老师的问题……”

郑淮明听着?,心中不自觉有些酸涩,那原本的一点点醋意被完全淹没了。

这?些如今听来风轻云淡的趣事,当年初来异国他乡的女孩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而他……却没在她身边。

方宜还?沉浸在讲述中,突然?被一股力量拢进怀中。

郑淮明从背后抱住她,缓缓俯身,将下巴抵进了她的颈窝。

此?时正是岸边最热闹的时候,左右都有不少人,一对外国夫妻也在小酌,笑着?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郑淮明表达感情?一直是内敛的,很少会在大庭广众下面前亲昵。

方宜微怔:“怎么?了?”

“没什么?……你说吧。”他温热的气息在耳垂喷洒,嗓音低沉,“我……就?想抱抱你。”

碎发蹭过来,有点痒痒的。

其实?……她不讨厌这?样。

方宜笑:“这?么?多?人呢。”

郑淮明丝毫未动,环在她胸前的小臂微微收紧,也带了一点笑意: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

加龙河畔的日?落中,夜风吹拂。

在异国的街头,两个?人肆意地拥抱了很久、很久。

-

第?三天,抵达安纳西时,刚过晌午。

夏日?的阳光将安纳西湖淬成一块流动的翡翠,清透得能看见深水跃动的鱼群。

“据说这?是欧洲最清澈的一片湖。”方宜眼眸中是比湖泊更晶莹的笑意,“这?里有很多?极限运动,我们来拜访一位七十岁还?在玩滑翔伞的老爷爷,我当时还?体验了一下,从那边的山上跳下来……”

“结果回去的时候没赶上大部队,我和……”她顿了一下,把沈望两个?字吞下去,改口道,“我们在路上搭了一辆大卡车,跟满车的西瓜坐了一路。”

郑淮明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一瞬的不自然?,依旧微笑着?。

那双真挚清澈的眼睛专注地望着?她,时不时询问细节,让人根本没法不沉浸其中。

方宜讲得眉飞色舞,不一会儿?口渴了,未等说,冰镇的果汁已经扭开盖子?递到她面前。

“太凉了,慢点喝。”他温柔道。

清凉的苹果汁沁人心脾,方宜抿了一口,笑着?贴上去吻他一下。

唇齿间都是甜甜的味道……

两个?人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