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医生说,或许是比较好的方式。
走到办公室门前,他的手已经触上了门把。打开门,就意味着对话该结束了。
褚博显然明白这一点,听到这个结果眼神暗了暗,礼貌地致谢,转身离开。
郑淮明目光不经意垂下,落在那双还穿着单薄拖鞋的脚上。
零下的温度,少年踩着一双尺码不符、鞋底开裂的拖鞋。联想到他经济困难的境遇,不难想象如今的生活。
握住门把的手微顿,郑淮明轻声问道:“你每天睡在哪里?”
褚博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随即难堪地避开了视线。
每一分能借到的钱,都用在了褚雅的治疗上,他没地方落脚,只能缩成一团睡在监护室门口的走廊上。保安可怜他,睁一只闭一只眼,他就这样捱过一个个夜晚。
半个小时后,一把生锈的钥匙插入锁孔。随着卡壳的转动声,落下簌簌的灰尘。
这是行政楼三楼末端的一间杂物室,不到几平米,曾用于心外科储存临用文件。后来医院改建了副楼,便空置下来。
郑淮明将这把钥匙递给褚博:“二楼有热水和淋浴间,我会去和保安打声招呼。我办公室有一个折叠床,你拿去用,先将就几天。”
原则上,这是不允许的。
他温和简洁地交待完就径直离开。没有多问,也装作没有看见褚博偏头抹泪的动作,留给少年最后一点尊严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