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最亲近的人对自己还有所保留。

“郑淮明,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轻笑,抿唇抹掉滴落的眼泪。明明是无比欢喜回来见他的,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天如果不说清楚,你不给我一个答案,谁也不许走……”

柔和的灯光下,方宜落下几滴清泪,可水光泛滥的眼眸是那样坚定、决绝,一分不挪地直视着他。

郑淮明指尖抖了抖,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本不想今天说的,哪怕是幻境,能再像以前那样过几天正常的生活,再留下一点可供回忆的温暖和美好……

激烈的情绪横冲直撞,药效已经完全压不住了,上腹深处的器官又开始痉挛,如冰锥在磨,却不比他心口的疼痛更甚。

“我现在……已经能正常生活了,马上就能继续工作……”郑淮明艰难地开口,喉结滚了滚,沙哑到已经不像是他的声音,“如果你想搬出去……想去工作,想……”

男人漆黑的瞳孔中,宛如一条湍急无底的暗河涌动。

他尝试了两次,短促的气息流过唇齿,依旧无法念出那残酷的“分手”两个字。

“想……重新开始生活,我尊重你的选择……”

郑淮明连嘴唇都在止不住地发抖,胃里猛烈地一绞,他实在无法压抑,右手指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深地从侧面掐进去,一瞬抵到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