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

朗姆酒中加了气泡水,方宜一口气喝得太快,止不住地呛咳。胸口的闷堵也随之翻涌,她醉得反胃,去卫生间吐了一次,再回到吧台时,酒杯已经收走,被一杯热水取代。

她微怔,随之冥冥之中感受到了那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回过头去,一抹浅蓝的衬衣隐入了纷乱的人群。

走出酒吧时,方宜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对面的街角。

又来这一出!

不禁感到厌烦,接下来几天,方宜故意在酒吧越待越晚,甚至一度喝到天际泛起朦胧的白光。

她就不信,郑淮明白天在医院要出门诊、上手术,还能跟自己这么耗下去吗?

但这样恶劣的方式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方宜熬了两个通宵,终于先撑不住了。

第三天凌晨一点,她才喝了两杯鸡尾酒,就已经头痛欲裂。

霓虹灯一闪一闪,映在五颜六色的酒瓶上,让人眼花缭乱。干涩的眼眶里,泪水止不住地打转。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方宜愤懑地饮尽最后一口,搁了酒杯结账。

走出酒吧时,夜里大雪纷纷。每年冬天,北川都会下雪,可今年来得早,下得也格外大。风卷着潮气,冷得刺骨,方宜裹了裹大衣,退回了屋檐下边。

她打开手机软件,叫了一辆网约车。

没等两分钟,身后走出七八个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摇摇晃晃,散发着浓重的酒气。

遮雪的屋檐很窄,那些人明显喝得烂醉,正叫嚣着再续一场。

方宜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左边让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