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胁,可偏偏戳到了她的软肋。

何初月拳头紧攥,咬牙切齿:“你怕她知道你是个杀人犯!你也知道你不配!”

五脏六腑都像有一把尖刀在搅,全凭意志力强撑,才没有倒下。郑淮明站在原地,竟生出一种自虐般的麻木,冷冷的月色照在他挺拔的肩膀上,阴影斜斜地拉长。

“对。”郑淮明轻巧地承认,“但你试试看。”

何初月气愤得发疯,眼底通红,一字一句道:

“那你最好保证我妈活得好好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愤慨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郑淮明垂头在原地缓了半晌,可疼痛不减反增,他捂着嘴干呕了几下,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情况不对,如果此时摔下去恐怕就起不来了,可这模样万万不可再回到急诊……

给方宜发了一条短信,借口去找肝病科的医生聊病情。

无法顾及这样的理由是否站得住脚,郑淮明全靠最后一丝意念,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心外办公室。

开了锁,钥匙“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

郑淮明几乎是扑倒在办公桌前,翻出两板药,来不及放进嘴里,整个人就无法抑制地蜷缩起来,漱漱发抖。

这一夜,他心力交瘁,身体和心理都已经到了濒临溃败的边缘。

拆了几颗药干咽下去,双手深深抵进上腹,那单薄下陷、最柔软的肋间,残败的器官仍在疯狂抽搐。郑淮明心生厌弃,生生用指骨扣住,反复按压、揉捏,尝试将痉挛强行解开。

但带来的只有更剧烈反噬而来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