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孩笑着的脸若隐若现。

她清晨落在他脸侧的吻,还尚有一丝温度,将他从混沌中拖拽出来。

郑淮明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抬手砸向胸口。这是最粗暴,却也最有效的办法。

一下、两下,他用了狠劲,终是周身一颤,氧气疯狂地涌入肺部。

缺氧的眩晕中,剧痛和痉挛交叠着流入神经末梢。郑淮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狼狈而艰难地朝文件柜踉跄着爬过去。

连撑起身子都没法做到,他拉开抽屉,胡乱地翻动着。

里面的药瓶和杂物哗哗作响,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半晌,终于哆哆嗦嗦地摸出了一管注射剂。

口服的止疼药对郑淮明来说,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效用。

这是一种给急救病人使用的强效止痛注射液,起效迅速,效果极好。

第一次用,是月余前,他从高烧昏迷中醒来,从北川南郊急于去碧海找方宜,从小诊所开到一支。这是这一针让郑淮明发现,自己的身体对这种注射液耐药性低,镇痛效果好得出奇。

第二次用,是几天前。他落地渝市后,在极端恐慌和急切的等待中,他冲动下喝了酒,才鼓起勇气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