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动作不大,却极具压迫感:“如果她知道了,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哪里的医院能比北川的还要好?!”池秀梅挣扎。

温和的话语中,隐隐透着不容回旋的狠厉,将选择放在天秤的摇摆两端:

“二院的名气虽大,但比不上专家经验丰富。现在直接做手术是最好的,周主任两周后就要出国,再耽搁下去,五年存活率会大大降低。”

这场谈判持续得非常短暂,池秀梅从一开始的嚣张气盛,愈发低默无言。

走廊上行人络绎,郑淮明亲自将她送到电梯口,不卑不亢地重复道:

“明天中午十二点,我等您的答复。”

池秀梅对他又厌又怕,无神的眼珠转了转,点点头,朝外边走去。

突然,不远处迎面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黑色身影。

来往的行人中,这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在人群中激不起一丝涟漪,却在瞬间抓住了郑淮明的视线。

“妈,我说了你别来找她!这么多年没联系,你以为她真的会管你?”何初月气得快要发疯,一把拉住池秀梅,压低声音不满道,“能不能别去丢人!”

齐刘海,及肩直发,瘦长的脸颊。睫毛长而稀薄,一双黝黑的瞳孔中,透着淡淡的哀伤和愤懑。

即使时隔十多年,尖锐的回忆还是如潮涌,霎时崩断了郑淮明脑海中最后一根弦。

上一次见到这张脸,是在郑泽的葬礼上。面前这双浓重哀愁的眼睛,与那个一身黑裙的短发女孩逐渐重叠……

郑淮明瞳孔一颤,呼吸骤然急促。

眼前无数纷乱的画面如雪花般扑面,整个人被强行拖拽回那条暗无天日的泥泞小道。

一片混乱痛哭声中,有人用力地夺走了他捧在手中的遗像,将他推搡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