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太子与裴氏笑着应下。
危吟眉低头,柔声道:“阿忱,这是你的伯伯与婶婶。”
裴氏见到阿忱,露出笑容,伸出手去抱小团子,阿忱怕生,一下躲开太子妃的手,太子妃手一僵。
危吟眉去牵阿忱的手,“阿忱,快喊伯伯与婶婶。”
阿忱转身,紧紧环抱住谢灼的脖颈,“爹,我怕”
谢灼将人往上捞了捞,轻拍他的后背安慰。
小人如此抗拒,令裴氏脸上倍感无光,她收回双臂,看着阿忱两只小短腿在谢灼怀里有力的蹬了蹬。
裴氏心往下一沉,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子,见他神色僵硬,便知他与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这个孩子极为健康,全然不似他们的启儿,自幼体弱多病。
这些年来,天子膝下唯一活着长大的孙子便是谢启。天子对几个儿子不算多疼爱,但对孙子倒是宠爱有加,说是谢启帮助太子坐稳了东宫之位也不为过。
如今燕王夫妇带着小世子回来,天子见到这个小孙子,又该会如何疼爱?
裴氏心咯噔往下一沉,脑中乱哄哄的,上台阶时没注意脚下,险些被绊倒。
一旁一只手伸出,及时扶住了他。手主人的声音冰寒:“小心点。”
裴氏抬起头,见太子面色平静,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她的错觉一般,她收回了手,轻点了点头。
太子看向身后的谢灼,手放上谢灼的肩膀轻揉了揉,笑道:“父皇从昨日便一直与我叨唠七弟,七弟快带着王妃一同进去吧。”
谢灼面色淡淡,带着危吟眉径自进入未央宫。
作为天子的寝殿,未央宫自是一派庄严肃穆的气象。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清幽的地砖泛着微光。微风缓缓淌过大殿,帘幔便如平静水面晃动,荡起层层涟漪。
二人足踏在砖地上,脚步声细微,金倪兽缓缓吐着香雾,细微的燃香声攒聚,分明细小近于无,却在殿中激荡出巨大的回响。
一路往内殿走去,空气中的苦药味越来越浓。危吟眉放慢脚步,谢灼怀里的小人儿也像懂事似的,乖乖将头靠在父亲肩膀上,不发出一丝吵闹声。
走入内殿后,但见天子躺在床榻之上,在重重掩映的帐幔下,他的侧颜雍容而华贵。
太监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眼中一亮,当即道:“陛下!燕王殿下与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