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

郑云州往后靠了靠,长腿闲散地交叠着?,一只手掐了烟,拿起黑色角几上的电话,短短两个字:“宵夜。”

下午一直在开会,从中午到现在他都?没吃东西,装了一肚子?苦咖啡。

去松石取一幅画的功夫,又看见林西月陪在付长泾身边,浑身的气血莫名倒涌。

想到在门口遇上他们的情形,明?亮的月色下,她乌黑的发?丝缠着?付长泾的肩,二人交颈呢喃,身后落了一地晃眼的栾花,刺得他眼睛疼。

烟雾袅袅里,郑云州皱着?眉把?烟递到唇边,深吁了两口。

灯光散落下来,烟灰缸边缘的釉色青得发?白,他指间的烟燃了大半截,积成?一串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

火星燎上他的指腹时,郑云州被烫得皱了下眉,把?烟头扔进?了茶缸里。

白烟往上升腾,琥珀色的茶汤映出?他慌乱的眉眼,哪里像这个岁数,经历了无数大场面的男人?

反倒不如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

发?皱的烟头被丢到缸底,又慢慢地浮出?水面,像长久以来被他强压下去,又抑制不住涌上来的,一场后知后觉的心动,乃至沦陷。

是从哪一天开始,他把?小姑娘当成?他一个人的,只准她对他笑,她的曲意迎合,她的俏皮话只能对他讲,看到她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