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爷子也过问了声:“你?妈又给你?找了个白面书生?她就这么欣赏知识分子?”
“对啊,姥爷。”赵木槿趁机婉声央求说,“您下次能不能帮我劝劝她?别总把她的主观意志凌驾在我的婚事上,我都不能发表一点看法。”
老爷子答应下来?:“好,我来?跟她说,让我们小木槿自己挑嘛,现在都主张婚姻自由了,她怎么比我老头子还封建?”
“谢谢姥爷。”
她撒娇的声音很软,很甜,尾音黏在了舌根上,像含了颗话梅糖在嘴里,年轻女孩子独有的娇媚。
郑从?俭在部?队待了这么些年,身边都是些粗犷豪迈的男人,是听不到这样清澈的嗓音的。
下一秒,他自顾自地举起酒杯,吞咽时,喉结比上一次滚动的幅度要大?多了,他感觉到明显的坚硬和生涩。
从?罗家出来?时,赵木槿在门口和郑从?俭道别。
“再见?。”他主动伸出手?。
赵木槿没有犹豫,轻柔地握住他。
他连握手?都很克制沉稳,像他瞥过她裙角的目光一样。
但?赵木槿仍摸到了他虎口的薄茧,是常年训练的结果,她大?胆地屈了一下掌尖,轻轻地刮过去,羽毛一样。
郑从?俭没有察觉,他全部?的感受,都集中在女孩子绸缎一样滑软的皮肤上,哪怕是手?心,他真怕多用一份力气,自己这双常年握枪,布满茧子的手?就要割破她。
回到隔壁,他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柿子树出神。
它?变得光秃秃的,枯寒枝桠在冷风中摇动,不时抖落几片雪。
“你?又疯了,大?冷的天站在外面,一站就是半天。”父亲郑宣高隔着?门帘叫他。
郑从?俭应声,抬腿进了暖阁,一进去就脱得只剩一件衬衫和西裤,“这不是刚喝了酒吗?身上热。”
郑宣高抽了一口烟,坐在圈椅上看他:“跟老罗喝的?”
“是,爷爷人挺好,没您那么拗的性子,我们挺说得来?。”郑从?俭卷着?袖口说。
郑宣高哼了一声:“那你?到他家当孙子去吧。”
“那不行。”郑从?俭笑着?摆了下手?,端起茶来?喝,“你?和罗叔叔不对付,犯不着?把气撒到他爹身上,我看老同?志还是明事理的。”
再说,想着?人家的外孙女呢,成了兄妹不就乱套了吗?
窗外又起了一阵狂风,郑宣高掐着?烟看儿子,他的手?指在茶杯口打转,一圈圈当中,有不难察觉的滞涩和停顿,像陷在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中。
郑宣高只当他露了醉态,吩咐身边人:“把他扶去休息,好好照料。”
“不用,我自己会去。”郑从?俭放下茶走了。
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不该跟着?。
还是郑宣高挥了挥手?:“去吧。”
她才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郑从?俭回了房间,摘了手?上的表,站在东南角的衣柜前解扣子,女工作人员上前:“还是让我来?帮您吧。”
她的手?还没有伸过来?,郑从?俭就侧了侧身子:“我说了不用,出去。”
工作人员走后,他进浴室里冲了个澡,但?那股热度还是没怎么退,郑从?俭低头看了看手?掌,那股丰腴温润的触感仿佛还在,抬到鼻下嗅一嗅,隐约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气。
但?一握紧,这股味道又消失不见?了,像站在树下伸手?接花瓣,花落了,水空流。
他面容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了一阵子。
末了,郑从?俭拿起手?边的那部?黑色座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对,歌舞团的金团长?定的是哪一栋楼?”
听到想要的答案后,郑从?俭说:“那就这样。”
他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掺和赵家大?女儿的相亲。
也许是她的钻石头绳太闪耀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