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叫了一声?,“你好了吗?”

他关了花洒, 扯过洗手台上?的浴袍穿起来:“好了。”

出来时,林西月给他递了杯温水,关切地问:“怎么那么久啊?”

“被你弄了一身水, 能不洗得久一点吗?”郑云州笑着接过来。

她才不信这?种鬼话,垫起脚,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有哪儿?不舒服吧?”

男人越老越幼稚,以前郑云州还好,逞强也有个限度, 该上?医院就上?医院,现在年纪大了点,反而变固执了, 最忌讳听见岁数这?类的词, 体检也要人哄着去。

有时看他躺在书房里小憩,林西月平白问一句,是不是看久了文?件觉得头晕, 他都要不高兴一阵子,说他怎么可能会头晕。

今晚也一样,一听见她这?么问,郑云州便?有些负气?地说:“没有,就这?样也会不舒服,出鬼了。”

林西月朝他的背影嗔了一眼,就知道多问不得他这?一句。

换好衣服后,他们一起从迎宾馆出来。

郑云州要叫司机,被林西月拦住了:“让人家休息吧,我们就到周围吃个饭,散会儿?步不好吗?”

他只好把手机收进去:“好,问题我不知道怎么走。”

“我知道,我来这?儿?好几天了,知道走哪儿?近。”林西月一只手挽上?他,往东南方向指了指,“这?附近有条小巷子,里面一家私厨很好吃,我带你去呀。”

郑云州点头:“听你的。”

江城的弄堂和?京里的胡同一样,都要浸润在夜色里,才能露出几分苍拙的老底子,岁月的痕迹渐渐从石缝苔痕显影。

路灯昏惨惨的,照在斑驳绛红的砖墙上?,像给夜晚刷了一层薄釉。

南方湿热,吹来的微风是暖的,郑云州牵着她走在巷子里,握紧了她柔软的手。

在刚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也一直握着她,林西月的身体又红又热,一道吻痕压着另一道,密匝匝地堆叠在一起,像繁复的鲜红花瓣,她就这?样被郑云州挵到失神,瞳孔涣散地乱央求他。

“到了,就是这?里。”林西月指着一栋小楼,对?他说。

一路走来郑云州就觉得熟悉,再看到这?一幢文?化气?息浓郁的老洋房,心里有了数。

这?不就是周覆的大舅子开的餐厅吗?

江城一共有三家,益南路上?也有一家,这?儿?应该是开张最晚的,他们每次来了江城,几乎都在这?里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