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州站在车边点了支烟,靠在门边,不紧不慢地抽着。
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好,袁褚也?不敢催。
即便此刻会议室里坐满了集团高层,都在等着他回去主持。
夹在手上的烟快燃到尽头时,他收到一条微信「习惯分别,也?是?当一个好男朋友的功课哦。」
郑云州笑了下,收起手机,打开车门坐上去:“回铭昌。”
接连开了三场战略会议,他从头到尾端正地在椅子上,穿一身刻板严谨的西装,认真地聆听,发表不同意见,再作总结。
到散会时都不见疲态,仍神思清明地整理完资料,最后一个步出会议室。
两位快退下来的老?理事,开会开得?颤巍巍的,嘴里念叨着年富力强,走?了出去。
袁褚静立在一旁,他心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大少爷昨晚几乎没睡,晓得?了更要惊掉下巴。
回了办公室,郑云州打开手机。
林西月早就到了,拍了张公寓露台的照片,木篮子里簇着一团枯萎的花瓣,软趴趴地掉下来。她说:「我到家了,但
我的风铃草枯死了,sad!」
郑云州勾了下唇,回复说:「到了就好,去吃饭。」
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会儿,因为这?两天要飞一趟欧洲,又?交代了秘书们几件事才走?。
快八点了,郑云州让司机往濯春开。
一进门,绕过影壁,就看见他那几个老?哥们儿站在树下抽烟。
周覆踩灭了烟,高声喊了一句:“唷,这?不是?谈了个香港女友的郑董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他还特意伸长了脖子东看西看:“女朋友呢,没带啊?”
郑云州倦鸟归林般地一声叹:“不都说是?香港女友了吗?当然回香港了。”
“事业心真重。”付裕安在旁边夸了句,递根烟过去,“男朋友都能买下他们律所了,还是?要去上班。”
郑云州笑着接了,夹在手上没有抽。
周覆勾上他的肩膀问:“哥们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郑云州想也?没想:“不当讲。”
“......那我还是?要讲,就这?么?两地分居的,你是?打算四十结婚?”
郑云州把烟掐进掌心里,慢条斯理地说:“我以前就是?逼她太紧了,什么?都要掌控在手里,硬生生把人吓去了美国。现在......看她高兴吧,我怎么?都行?,多飞几次香港的事儿。”
“你从谁那里学会的体贴包容?”付裕安笑着问。
周覆指了下自己:“当然是?我,天天和?我这?个道德标兵在一起,能不学好吗?”
郑云州狠狠瞪他一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随意喝了一盅汤,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就回了茶楼休息。
快十点的时候,林西月给他打来视频。
郑云州从浴室出来接,深黑的额发上还滴着水。
他一点开,穿着浅绿吊带睡裙的林西月,笑容甜美地出现在屏幕上,像林间飞来的一只翠鸟,带给他蓬勃的生机。
林西月拿镜头对?准了花草丰茂的露台。
她惊讶地问:“郑云州,是?你让人送来的盆栽吗?它们好漂亮。”
“你不是?说风铃草死了,你很难过?”郑云州坐在沙发上看她。
林西月说:“我只是?随口讲讲,你那么?当真。”
郑云州倦怠地笑:“这?算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有什么?当不当真?”
他要是?当真起来,把半山的别墅买来送她,在露台上摆满她喜欢的花,她更要吓坏。
她看出他心不在焉,问道:“今天很累吗?”
说不累是?假的,这?么?大一摊子事,上上下下全由他打点分派,虽然他二十岁就进入集团,那会儿大学都没毕业,精耕深作了十六年,铭昌早已是?成了他的天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