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亲儿子沈翊出现,他的脸上才浮现出几分不悦。
跟李氏一样,他也在猜疑,沈翊与沈青梨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翊携一身端方清正之气,脊背挺直,走向沈长治跟李氏的坐席。
从容不迫的行了个礼,“父亲,母亲”
“儿子前来,乃是受表妹所托,替她做证。”
做证?做什么证?自然是沈青梨手中那纸情诗的事。
难道,沈翊与沈青梨当真郎情妾意?
沈翊的一句话,碎了不少在场女儿家的春心,就连沈长治看向自家儿子的眼神,也带上几分鲜有的不满。
“胡闹,你与青梨是表兄妹,怎可”
沈长治勃然大怒的呵斥还没出口,沈青梨柔婉娇弱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大伯父误会了,梨儿与大表哥清清白白,兄友妹恭,绝无越矩之事。”
话落,沈青梨已行至沈翊身边,与他并排而立。
沈青梨的一番话,让众人更迷惑了。
刚才说情诗是写给沈翊的人是沈青梨,现在说两人清白的还是沈青梨。
“梨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长治眸眼探究看向沈青梨,沈青梨略一福身,柔声道:“回大伯父,方才众人所见那首情诗,的确是写给大表哥的,不过,那是梨儿央求大表哥教我习字,交给大表哥检查的课业。”
“课业?”
这一反转,别说是沈长治又惊了,在场的众人也跟着惊了。
敢情那情诗,根本不是情诗,只是沈青梨写来,交给沈翊检查的课业?
“翊儿,此话当真?”
沈长治询问沈翊时,沈翊这才第一次正视,这位虽入府多年,却从未在他脑中留下多少印象的表妹沈青梨。
只见少女一派柔婉端方,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见他的视线看来,还冲他抿唇笑了一下。
那笑,清甜柔美,震的沈翊心头一麻,赶紧将视线收回。
“回父亲,的确如此,三天前,表妹央我教她习字,我虽未亲至,却……书信指点,那诗,的确是我留给表妹的课业。”
有了沈翊本人确证,关于沈青梨的这场风波,算是彻底平复了。
“叨扰表哥,梨儿实在愧疚,今日,多谢表哥仗义出手,不然梨儿怕是百口莫辩,与表姐生了嫌隙。”
沈青梨朝着沈翊行了个端正的谢礼,话语绵软娇弱,似带着无限委屈,她起身抬头时,沈翊甚至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
“表妹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沈翊抬手虚扶,本应事了拂衣去。
却不知是不是那双委屈的眼,烙入了眼底,搅的他心绪难宁。
于是在临走前,看向李氏嘱托,“母亲,今日之事,事关相府家风,还请母亲正肃,以免不良之风蔓延。”
话落,竟是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一如他来时,自茂林修竹处来,亦掩身于苍松翠竹中。
沈青梨盯着沈翊逐渐消失的背影,眼底闪过了一抹浅淡的流光。
她的这位表哥,还真是位琼枝玉桂般的正人君子。
沈青梨虽与小侯爷陆清泽的误会解除,但以对方的身份,却压根不会向她道歉。
不过,却责问了那位说谎送香囊的丫鬟。
丫鬟眼见无法再攀咬,只能跪地磕头,说是自己心悦大公子沈翊,嫉妒沈翊教沈青梨习字,一时嫉妒心上头,这才生了害人之心。
沈青梨知道,丫鬟的话是假的,因为沈翊教她习字的事,本就是假的。
她今日之所以能请动那位深居简出的表哥,不过因为她的亡母曾在沈翊年少时,救过他的性命。
沈翊此番,不过是报恩之举。
可即便如此,沈青梨也无法,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丫鬟被杖毙打死,当了替死鬼。
继而又被李氏假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