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故作不知,疑惑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却在看清那血色红,猛地转头对纸鸢喝道:“好你个不知检点的小骚蹄子,竟敢背着主子在府中偷人!”

“偷人?林嬷嬷,这是何意?”

沈玉瑶冷气倒吸,面露惊疑。

林嬷嬷躬身上前,“回大小姐,这床褥上的血色,恐是……女子落红,相府有规矩,凡不知检点的下人,一律杖责二十,逐出府去!”

沈玉瑶脸上的惊色更浓了,还带着几分羞意,转向沈青梨,“梨儿表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丫鬟当真……”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青梨冷冷截断。

“这是我的床褥,不是纸鸢的。”

沈玉瑶跟林嬷嬷都不是眼瞎的人,主子跟下人的被褥材质就大相径庭,一口一句杖责驱逐,可不就是说给她听到。

“这怎么可能,表妹难道你真的”

沈玉瑶说着,朝刚才告发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立马上前,指着沈青梨道:“大小姐,奴婢方才亲眼所见,有男人从表小姐院中离开”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姑娘院子里怎么可能有男人!”

刚才被林嬷嬷“冤枉”时,纸鸢没吱声,眼下自家姑娘被欺负,却是立马就跳了出来。

“奴婢可以对天发誓,如有谎言,天打雷劈!”

丫鬟声音振振,表小姐不知羞耻的身子都被人破了,还有脸在这强词夺理,真是下贱无耻!

听着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沈玉瑶也为难的看向沈青梨,“梨儿表妹,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这事,毕竟关乎你的清誉,只能请父亲跟母亲来定夺了!”

话落,压根不等沈青梨辩解,便着人去请沈相跟李氏。

沈相跟李氏是前后脚到的揽月阁,看到丈夫先自己一步到达沈青梨院中,李氏皮笑肉不笑对他道:“听闻相爷今日公务繁忙,倒是对梨儿的事上心”

苏相哪里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面上不动声色,一派儒雅道:“梨儿自二弟二弟妹亡故后,便被接到相府,我待梨儿自是如亲生女儿般上心。”

李氏嗤笑,意有所指,“确实上心,那就看看你这‘好女儿’,都背着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苏相与李氏暗中交锋,沈青梨面上却没有波澜。

若非梦中所见,她还真不知道,她为人持重,一表人才的大伯父,会对她存有那样龌龊的心思,还有温婉端庄的大伯母,也是伪善的令人齿冷。

“瑶儿,梨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相沉脸开口,一双眸眼却是直直落在沈青梨脸上,有怒有怨,还有一种身为男人才有的占有欲。

沈玉瑶在意沈青梨,而不是她这个女儿,也心生妒恨的掐紧了手心。

这个沈青梨,自来相府后,便抢走了父亲对她的宠爱,以往的父亲带回来的好东西,都是给她一人的,可自打沈青梨来后,她就要跟沈青梨一人一半,甚至有时候得到的,还不如沈青梨。

但凡她跟沈青梨发生冲突,父亲也总会训斥她,说沈青梨是妹妹,让她拿出长姐的风范。

以前,她不动,为什么父亲偏袒沈青梨多过她这个亲生女儿,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沈青梨这张狐媚子的脸!

她倒要看看,不洁身自好,胡乱与男人苟合的沈青梨,父亲还会不会看重!

沈玉瑶仰头,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全都告诉了沈相。

沈相听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像是在压抑怒火,半晌,才转向沈青梨,“梨儿,你当真做出了这种事?”

沈相的目光很有压迫感,如同一只黏腻的大手,将沈青梨完全掌控,又像是要将她的衣服全部撕碎,那深幽的眸底,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沈青梨假装没看到沈相眼底的神色,躬身上前,行了一礼,“回大伯父,大伯母,梨儿未曾与人苟合,实是被人冤枉”

“冤枉,那你这床褥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