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然心里乱七八糟地想。叶?鞯故钦蚨ㄗ匀舻刈?在一边点菜，点完一看。全是程开然爱吃的。程开然比她小三岁，知道她确实一直都挺会照顾人的，就看她有没有心了。

服务员显然与她相熟，末了还笑眯眯地询问：“今天不放辣？”

叶?餍α讼拢?“不用，我朋友不吃辣。”

程开然心肝一颤，这么多年她居然还记得，虽然李靳屿也不吃辣，但程开然觉得叶?髂壳巴?他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李靳屿从进门就脱了外套随手挂在椅背上，低着头玩他的手机密室。视对面的美女为无物，就知道叶?髡庵制?亮姐姐应该也不是他的菜。程开然跟李靳屿不是太熟，李靳屿这人就是这样，跟谁都熟不起来，看起来随性散漫，但就莫名给人一种距离感。但程开然太清楚了，李靳屿这长相，绝对是叶?骰嵯不叮?她从小喜欢的都一个类型。

叶?鞔尤莸馗?身旁的小姑娘倒了杯水，下巴冲对面一言不发却格外引人注意的李靳屿轻轻一点，意味深长道：“男朋友？”

小姑娘很怯生，红着脸，嗫喏着说话都要看一眼一旁的程开然和李靳屿。

程开然出声打断，“别调戏小姑娘，这我妹。这她男朋友。”

李靳屿下意识抬头瞧了眼程开然，倒也没说什么便重新解他的密室去了。

叶?髀晕⒀纫欤?“高中生？”

小姑娘这才弱弱出声：“姐姐，我大学生啦。”

“是吗？”叶?餍πΓ?“长得很显小呀，看着像高中没毕业的。在哪读大学？”

“中南大学。”小姑娘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自信。

“985呢，不错啊，”叶?骺戳搜鄢炭?然，开玩笑道：“不是亲妹吧？”

小姑娘要解释，被程开然再次打断，“你找我做什么？”

程开然还不傻，叶?魇鞘裁吹滦校?他太清楚，刚刚被她一时的示好给拢住了理智，这会儿冷静下来，理智回潮，仔细想想便也知道今天这局巧遇有些莫名。更何况，那个跳舞机还是他们初遇时的场景。

早年□□的跳舞机很简陋，但叶?饔绕淙劝?，下课大部分时间全耗在这。程开然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那台跳舞机上，她跟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孩在刷分，弄得整个游戏厅的人全围过去。在这一带，叶?鞯拿?字响当当，爱玩的人几乎都知道。

叶?髟绫阕龊米急福?目光直直坦诚地盯着程开然，“聊聊过去的事。”

叶?髅煌?别处看，双眼特别干净纯粹地就对着程开然。

小姑娘突然就傻眼，不知道怎么气氛忽然急转直下，变得如此紧张。

程开然给自己点了支烟，不置一言。

叶?魇掷锶粲兴莆薜匕淹孀鸥盏阊痰拇蚧鸹?，镇定自若地看着他：“开开，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死，当然我知道这并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冲上去替你挡下这两刀。”

程开然倏然转头盯着她！她故意这样说，她故意这样说！

那年大雪天。程开然招惹的社会青年几次三番到叶?餮?校去堵她，叶?骺际悦豢纪瓯焕鲜?叫到办公室。习题卷子全是红叉叉，叶?餍姆骋饴冶愀?程开然发了一条断交的消息。程开然二话不说跑学校来找她，正巧被那帮埋伏在叶?餮?校附近的社会青年逮了个正着。

那年英语高考听力还是提前半年考。程开然被砍，连带叶?魇芰松耍?导致她没赶上考试，她本来就几门吊儿郎当的课程里唯一一门最好的英语直接废了三十分。叶?鞯谝荒旮呖疾挥孟胍彩敲?落孙山。自那之后在路上碰见程开然，她权当陌生人。最后一次碰见他，便是第二年叶?鞲炊粒?程开然被人摁在雪地里打毁了容。

“我妈一直都认为是我害了你，你也知道她有抑郁症，本来负罪感就重，镇上随便三言两语她就能立马割腕，有一个这么玻璃心的母亲，所以后来我不愿意再跟你们来往。她没想到后面又因为这样，导致你脸毁容她一直都认为是她的原因，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