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带着周末往里走,周末看着墙上挂在的糖果辣条:“其实过得很普通,根本没有大家希望的那么成功。”

老板摘下一把棒棒糖,塞进周末手里:“能从这穷乡僻壤走出去就是成功,姨请你吃糖。”

周末下意识想拒绝,可是望着老板真诚的眼睛,她情不自禁攥紧了手中的糖果:“谢谢姨。”

周末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个各种零食。

都是她少年时代看过很多次,但是很少能真正得到的那些。

尽管这些东西不再带给现在的她食欲,但她还是买了一大袋子,拎着它在这座小城里晃来晃去。

周末站在学校门口。

这座学校曾经很气派,是周末十几年的人生里见过最高的楼。

但现在,它的墙体褪色掉漆,大门的锁眼生了深红色的锈,楼层上似乎藏着落寞的气息。

没有人气的房子,总会呈现出破败。

似乎对房子来说,人是一种特别重要的东西。

小时候的周末总觉得,每一次和房子分离时,它都会难过,还有想念。

大门上锁,周末进不去,她也没有要翻墙进去的意思。

她只是在门外徘徊,绕着学校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在校门最显眼的位置。

这里,是曾经商人摆摊的位置。

是周末曾经,认识她的位置。

周末站在原地,看着年迈的土地。

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身体中的药水开始流动。

和李裟从酒店分手的时候,李裟送给周末一小瓶药水,是她们两个人喝过的药水。

识别怪物。

周末睁开紧闭的双眼,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戾气。

大山,山下,树林……

周末扔下塑料袋,抚摸口袋中的手枪,四脚着地,飞快向着大山爬起。

周末的家乡虽然偏远,但是并不是山川,这座小石坡,就是当地人眼里的大山。

她们的春游,就在这里。

周末一走近这里,就感觉到一种别样的亲切感,仿佛置身同龄的家中,好像她是一个来做客的人。

这是察觉到怪物时特有的感觉。

周末猜,大概是因为这种药水提取自怪物的血液,这是怪物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周末跟随着记忆,在山脚下来回寻找。

印象中,这里有一个非常深邃的树林,上一次她就是在这里,被裙子怪啃食血肉。

可是周末在山脚下来回走了很多圈,根本就没有一丁点树林的影子。

山脚下的土地上落满石子和沙砾,只有几颗可怜的小草,顺着石缝钻出来。

山的一切,一览无余。

周末的手握紧手枪,心脏在剧烈跳动,一个真真切切的意识在告诉她:

这里有怪物!

周末后背紧绷,拔出手枪,一枪打在山上。

山中间被穿露一个洞,石块从山腰落下,滚落一地。

周末又是一枪,打在山底,石块噼里啪啦滚到周末的脚边。

周末回身,望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荒僻,一枪开出。

周末旋转着身体,接连不断开枪,无形的子弹打在空气中,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十三年前经历的一幕幕回荡在眼前,当年的痛感仿佛重新回到她的身体,周末大喝一声:“滚出来!”

一根麻绳从天空砸下来,顺着周末的脖颈缠绕而来,周末连连后退,抽出菜刀格挡。

她一刀划在麻绳上,绳子在她眼前轰然炸开,周末被迎头痛击,倒在地上打滚。

下一秒,她脸上的伤口愈合。

周末从地上爬起来,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怪物。

一条通红的礼服长裙站在地上,撑开宽大的裙摆,血红色的液体自裙尾流出,撒在地上。

裙子脖子的开口处敞着,一张一合,露出笑声:“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