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吃穿,给她看病,给她买华丽昂贵的东西,给她提供住所,这些看上去对初夏掏心掏肺的举动,实际上和给宠物买吃的,带宠物打疫苗,给宠物买窝买玩具有什么不同?

他不关心她的兴趣,和她在一起半年多却不知道她喜欢赛车,以为带她去飙车能吓住她。

他从没问过她的过往,不在乎她是走过什么样的路才成为今天的样子。

他不关注她与这个世界的互动,不认可她的自我价值,不了解她内心的需求,不在乎她想做的事。

他只是爱她。

用他想给的方式。

此刻,初夏看见盛京时面对自己的反问,嘴唇翕动,却半晌无声。

她看见他的神情变得很复杂,眼底的情绪也让她看不懂。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盛京时看她气息稍微平缓了,于是一言不发的把她抱回了房间。

初夏一沾床就觉得困倦,见盛京时似乎也扫了兴,没有再碰她的意思,她实在扛不住身体的反应,沉沉睡了。

一直到晚上,她缓缓睁开眼醒来,见房间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夜灯,她看见床边的椅子里有个男人的影子。

她看了几眼,发现盛京时竟然就在椅子里睡着了,而他连睡着都要守着自己。

初夏静静起身,衣料与被子刚发出摩擦的声音,椅子上的身影就立刻动了。

盛京时神志朦胧间睁眼,看见初夏坐了起来,两条光滑白皙的小腿搭在床边。

他起身过去,用被子盖住她的腿,看见她正仰起脸注视着自己。

从这个角度看,他才发现她的下巴又尖了一点,自己不过才走了几天,她就消瘦了,衬得那双幼圆的眼睛更大了。

“渴吗?”他问。

初夏点点头,然后趁他出去的功夫,下床想找自己的手机,可翻找了一通却一无所获。

她光脚站在地毯上皱眉回忆,被站在身后的盛京时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你在找什么。”

初夏回头,看见他端着水杯走过来。

他比下午的时候看上去平静了很多,这不是个好兆头。

如果说盛京时有什么弱点,那就是他发疯的时候。

那时候他很容易被愤怒影响,从而失去往日缜密的智商,可以被初夏掌控情绪。

但显然眼下她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能不能把手机还我?”

盛京时当做没听见,拿起她的手让她握紧水杯,“等我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带你出去度假。你想去哪?北海道,马尔代夫,还是之前没去成的那个小岛?”

初夏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哪里也不去,我的画廊刚开业,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要去见爸爸。”

而盛京时淡淡看了她一眼,自顾自说:“那就去海岛吧,京市开始变冷了。”

......

初夏和盛京时的博弈开始了。

他收走了她的所有通讯设备,别墅里的佣人也不敢和她多说话,他则每天都待在别墅里看着她,除了在书房处理工作,就是沉默的和她同处一室。

初夏有点受不了了。

但更紧迫的状况是,他说要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我都说了,我没事。”

盛京时的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拿着ipad查看股市情况,闻言抽空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脖子,雪白的颈项上还残留着他的指痕,有些淤青。

“查一下吧,当年度体检了。”他说。

初夏有点焦躁。

她不想让盛京时知道怀孕的事。

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变本加厉,直接把她关到国外去,或者逼她做人流?

初夏喝了一口牛奶,静静想辙。

盛京时早就吃过早餐,但此时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坐在餐桌上陪她。

他的作息很规律,每天六点起床空腹健身一小时,然后边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