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姿态在出去后的一瞬间改为点头哈腰。

娄帆看见那个泰国警察在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人面前非常恭敬。

对方此时走上来,用蹩脚的中文对他说:“Sasi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走吧。”

娄帆眼底闪过疑惑,但他没有节外生枝,只是点了下头,还跟对方握了手。

泰国警察又把他带出去,这一次他看见了助手和小谢正焦急的等待。

双方交接后,他手上的手铐被解开,两人立刻上来询问。

“娄总,没事吧?”

“娄总,要不要去验伤告他们?”

娄帆摆摆手,出了局子才问:“Sasi是谁?”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摇头。

助手说:“我们想保释您,一直在联系各种人,但最短的程序也要三天,是晚上突然有人通知我们您可以出来了,我还以为是您在曼谷的朋友帮了忙。”

娄帆点了根烟,神色淡淡道:“我的朋友从来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

摸不到头绪他索性不想了,眼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破地方。

于是他问:“展品借到了吗?”

小谢说:“借到了借到了,普维吉女士真的很慷慨,二话没说就借给咱们了,协议已经签了,只需要去把展品和那支安保团队安排回国就行了。”

娄帆听见这个陌生的名字,没什么反应,只点了下头。

他摸着手指处的空荡,现在整个人魂都是飘着的,只对助手说:“直接申请私人飞机的航线吧,尽快回国。”

第二天,小谢二人去敲娄帆的房门,询问他是否要一起去普维吉女士的别墅取展品,娄帆说不去。

他在酒店把自己关起来一整天,一直到傍晚,有朋友给他消息找到了偷他戒指的酒保,说已经把人绑过来了,他才出了房间。

天黑沉沉的,娄帆却全程戴着墨镜。

他面无表情的看酒保张开那脏兮兮的手,对方的指甲缝里甚至还有黑泥。那枚刻着L&L的手工戒指赫然躺在他汗湿湿的手心。

朋友看娄帆没接,纳闷道:“帆哥,怎么了?东西不对?”

娄帆一拳打在酒保的脸上,直接打断了对方的门牙。

朋友赶忙上来拉,大喊:“哥,你这刚出来,还想再进去吗?”

娄帆被死死拉着,还用力踹了对方一脚。

“草你大爷!你把她的戒指弄脏了!”

路人都惊讶的看着大堂前这番混乱的景象,酒店的保安也上来拉架,娄帆最终被拉开。

朋友说:“别打了哥,消消气,失而复得不比找不着强?”

娄帆将戒指狠狠掐在手心,红着眼嗤笑道:“失而复得?”

戒指能回来,人能回来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失而复得,娄帆愿意用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去换。

可惜没有。

他挥开架着他的人,往电梯的方向走,路过大堂的雕塑喷泉时,站住不动了。

良久,他拇指一拨,将戒指抛入清澈的池底。

娄帆的神情麻木而绝望,自言自语:“反正是她不要的东西,连我也是。”

然后他垂着肩膀转身走向电梯口。

与此同时,初夏刚和人谈完事,从顶楼乘电梯下来。

酒店的电梯是面对面的设计,娄帆站在左侧这一面,初夏乘坐的电梯从右侧下来。

‘叮’的一声,两边的电梯门同时打开。

娄帆面无表情的走进去。

初夏低头看着手机走出来。

娄帆进了电梯,刷了房卡,然后才转过身靠在冰冷的玻璃壁上。他的面前是缓缓关闭的电梯门。

他摘下墨镜,面无表情看着电梯门上倒映出自己红肿的眼睛,双眸空洞,注意力涣散。

直到关闭的最后一秒,他也没看见电梯门外掠过的身影。

初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