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他喉结滚动，声音哑透了。

眠眠就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明艳的少年。

喻眠睫羽微湿。

他细软的手指微攥，恍惚间听到掉落了什么，但已经没人去管它了。

月色从窗外漏进来，割出几片碎影。

他的呼吸贴得很近。

几乎鼻尖相抵。

男生轻咬了一下他柔软细腻的脸颊肉，薄唇的温度炽热。

像只坏狗一般，对着他娇嫩的脸颊嗅了好几下，像是对待什么天外来物的宝贝。

偏偏别的又过分温柔。

生怕再给这个娇小单薄的少年，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喻眠纤长的睫羽，不断颤抖，可能是过于相似的占有，令他控制不住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手背抵着额头隐忍，却还是痛苦得眼尾浸出泪痕，淌了半张秾丽的小脸，他求救着

“呜…有没有人，好黑，不要过来……”

甚至连话语都是混乱的。

整个人都陷在某段残忍的痛苦里。

抑制不住想要蜷成一团。

“难受……”

心里好难受。

像是被什么漆黑吞没了。

少年脸色苍白，因恐惧和迷乱，而不断发颤的单薄身子，陷在回忆里惊恐又尖叫。

裴执生赶紧停了下来。

将他身子裹住：“眠眠，是我。”

这里没有别人。

永远也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可少年听不到了。

甚至控制不住想去掐自己的手心，都掐红了一片。

裴执生只能握住他的手腕，一遍遍亲吻着他脉搏的结痂。

他错了，他不应?楓该干那种事情的。

他后悔了。

想要将少年安抚。

却发现这具单薄的身体，早已遍体鳞伤。

明明，是他亲手将他弄脏的。

现在却想要拼命地，把他擦干净。

让喻眠再次做回那个干净皎洁的小月亮。

却绝望的发现，哪怕那些肮脏的痕迹消失了，少年却仍被困在那一晚。

被困在了。

那天犹如疯狗般的他身上。

好坏。

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怎么可以，伤害了这么好的眠眠。

他连呼吸都蔓延着刺痛。

曾经落在喻眠身上的所有痛苦。

如今全部都扎回他的心上。

裴执生把灯打开，将不断恐慌的少年圈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道：

“眠眠，我在这里。”

少年好像总算恢复了意识。

“阿生……”他喊着他，细瘦的小臂，抱紧了他的脖颈，杏眸里氤氲着水雾，惊恐渐渐散去。

裴执生低头。

来吻掉他的泪痕。

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少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