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静室,里面?只有一张桌案,两?个?蒲团,以?及一面?窗户,菩青转过身看着谢侃,等着看他究竟有些什么手段。
她看向谢侃是,谢侃也正看着她,那双冷峻的眉目好似下过雨后的高山。
他说?:“我手中?有一物,可窥见施主身上妖气,若施主不是妖,便毫发无伤,若施主是妖……”
菩青问:“是妖如何?”
“便会现出原形。”他答。
“好啊。”菩青敛目,“既然?毫发无伤,请圣僧尽管试吧。”
她还真是不信,她近千年的修为,会比不过谢侃一个?凡人?
谢侃见她这般坦然?,心头不由减轻了几分疑虑,他摊开掌心,那串佛珠便自他腕上脱落,转成几颗金珠来,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菩青为这宝物一照,便觉得浑身滚烫如在?火上炙烤一般,五脏六腑都痛得穿心,她强力?压着,一边感?叹谢侃此物竟然?这般厉害,一边又筹谋着若她当真显出真身来,该如何一口?吞了眼前的和尚。
可除此之外,她还有一道障眼法。
须臾,谢侃便看见菩青周身黑雾重重,浓烈的妖气笼罩周身,他本是面?色一变,随后又看出这是他刚刚收服的那只狼妖的妖气。
看来她说?的是真的,她果真为那狼妖所伤,身上竟然?留下如此深重的妖气。
谢侃停了手,菩青那流淌于经脉血管中?几乎要被付之一炬的痛苦才骤然?消失。
她睁开双眼,面?色平常自然?,看向谢侃开口?:“圣僧,结果如何?”
谢侃道:“施主身上果真留有那狼妖的气息,从今日起,每日午时四刻你?便来此地找我,我会为施主驱尽妖气。”
“多谢圣僧。”菩青微微一笑,笑容明艳夺目,宛如满山的芳花都黯然?失色。
她靠近那狼妖时,便采撷了诸多那狼妖的气息,她就知道,未雨绸缪,早晚用得上的。
得知结果后,菩青并?未逗留,谢过之后便打开了静室的门,阳光洒进,她站在?门口?尚未踏出时,又回?了头。
“圣僧。”她道,“我身子弱,每日须午睡片刻解乏,若哪日来迟,烦请圣僧多等我一等。”
谢侃回?话?:“施主放心。”
菩青这才转身,慢慢朝厢房的方向离去?了。
一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菩青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扶着一颗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姣美的面?容上露出几分狰狞的兽象来。
好一个?谢侃,她今日所受,一定要从谢侃身上悉数讨回?。
菩青回?到厢房时,见于白?正在?房中?等她,见她回?来便急忙开口?:“高僧怎么说??”
“他说?我身上的确有狼妖气息,让我每日去?找他。”菩青如实答了,看着于白?担心的眼神,道,“应是无恙的。”
于白?松了口?气。
“姐姐。”菩青再?次开口?。
她这样亲近的称呼,让于白?一愣,二人都知道于白?那句姐妹关系,其实只是对外人的说?辞,当不得真。
可当菩青真的这样叫了,于白?又忍不住心热起来,她有些莫名?的感?动,不知缘由。
“你?知道这位圣僧的法号是什么吗?”菩青问。
“他没有法号。”于白?说?。
菩青惊讶:“没有?”
“是,似乎是他的师父,还是师父的师父,捡到他的时候说?他不宜称法号,似乎是有什么命理之说?,我也是很久之前听说?的了。”
“是吗。”菩青心中?冷笑,又问,“那姐姐知道他的名?讳吗?”
“谢侃。”于白?道,“这是他的名?字,不过自从他成为白?塔寺住持后,便无人再?这样叫他了,小青,你?也不要这样叫他。”
“我知道了,多谢姐姐。”
谢侃么,这个?名?字,倒与他很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