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邵英平一一打了招呼,而此时此刻,张婉莺依旧在他肩上坐着。
他忽然有些脸热,生出一股莫名地带着妻子见爹娘的错觉来,即便知道他们看不见婉莺,可这种感觉依然存在。
“来吃饭吧。”杨兰笑了笑,“今天是你生日,我?们都?等着你来。”
到这一刻,邵英平才突然想起,的确是他的生日到了,回?国前他还想着今年的生日能和?家里人一起过?,回?国后过?了这些时日,他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邵汝成也难得有了笑脸,道:“坐吧,今儿?这桌是你母亲亲手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邵英平净了手,坐在桌子上,心中被填得满满当当。
这张桌子能坐六人,现今是他坐着,他的父亲母亲,弟弟和?王淑言。
还有一张椅子空着。
他看着那个空了的位子,忽然有些失落,要是婉莺能坐在那里就好?了。
咦?婉莺呢?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邵英平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不见了。
一顿饭,吃得和?和?美美,邵英平还饮了几杯薄酒,并未达到醉的程度。
也许是今日气氛实?在祥和?,也许是王淑言在场父亲不好?发?作?,邵英才出国的事也就定了下来。
吃过?饭后,邵英才送王淑言回?家,餐厅交给家里的佣人,父亲父母相继回?了房,邵英平也上了楼。
他依然反锁了门,只是走近卧室的时候没有找到张婉莺的下落,令他心头漫上一股失落。
今天经历了很多事,他带着略微困倦的懒意躺在床上,浅浅呼吸着。
元凶已?死,婉莺的心事已?经了了。
那她是不是……
她……
邵英平静静地想着,他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妻子了,若有可能,他甚至还想过?他们的以后。
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孩子,所幸他还有个弟弟。
倘若……他真和?张婉莺成亲了呢?
邵英平想着,咬着自己的指节,他们之间有了那么多次,会不会他的阳寿已?经被消耗了很多了?
可他听说?,人若被鬼吸了阳气,先?是体现在身体的虚弱上,四肢五感匮乏,疾病缠身,然后才是阳寿。
这么多天,邵英平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异样?。
人鬼相合,当真折损阳寿吗?万一不呢?
就在邵英平努力感受着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的时候,他听见一声熟悉的轻响,从他床底下传来。
“婉莺……”邵英平懒懒笑出声来,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她说?,“到这里来。”
她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旗袍,乌黑的长发?轻挽着,旗袍上绣着姚黄,精美的刺绣高贵典雅,贴身的旗袍包裹住她纤细的腰身,两边开衩下露出她光滑的小腿。
美不胜收。
邵英平看呆了,他怔怔望着,眸中满是惊艳之色,看了好?半天才爬起身,略有磕巴地问:“你、你哪里弄来的?”
她开口。
短短片刻未见,她的声音听上去清晰了很多,只是依然低哑。
她开口:“一大?户人家的姨太太死了,我?从她身上扒下来的。”
她说?得格外大?方,像是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邵英平哑了哑。
死人身上的?
“怕什?么?她刚死我?就扒了,新鲜着呢。”她站起身,在邵英平面?前转了个圈,笑着问,“如何?”
邵英平失笑,感到无奈的同?时,又觉得心酸。
他的婉莺,也和?其他女子一样?,是喜欢好?看的衣服的。
可惜……
“很好?看。”他夸赞。
真的很好?看,邵英平都?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了。
张婉莺想,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