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仪式。
活祭。
邵英平不禁滚了下咽喉,在他离开之后?,他每年都会去拜会的华府进行了一场活祭。
这种事,华府的主君主母,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全华府上下都脱不了干系……而华雨生,很可能?是自始至终被蒙进鼓里的那个,很可能?不是。
邵英平想知道,这场阴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华老爷和华夫人得知张婉莺的存在开始,还是从华雨生得知张婉莺的存在开始?
华雨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他真的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吗?
“在想什么?”张婉莺咬他的耳朵,她两眼微眯,将邵英平的神态观了个清清楚楚。
他终于,开始怀疑了。
好啊,好啊,就这样。
什么昔年旧友,都抛下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都是可以舍弃的,他必须……只看着她。
邵英平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隔日,邵英平就迫不及待到王家登门拜访,应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孙月茹在客室接见了他。
毕竟是闺阁妇人,邵英平蜷了蜷手指,有些不自在,没想到反是孙月茹开解他。
“不必紧张,男人的单子我也接过,干我们?这行,一门心思都在装神弄鬼上,早就不忌讳男女之间那点儿事了。”她一番话说得落落大?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邵英平笑。
“是我拘谨了。”邵英平道,“我的事有些复杂,可能?……还有些风险,不知道您介不介意。”
孙月茹的眼珠子转了转,“风险?你这说辞,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错。”邵英平于是把事情?从头到尾跟孙月茹说了一遍,当然中间不可避免替张婉莺遮掩了一些,最后?问,“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孙月茹想了想,“你是说,你很有把握,华府地底下埋了东西?想把它挖出来。”
“是。”邵英平道,“我还想搜些东西,希望你能?予我一些便宜,至于价钱的事,一切好谈。”
“华府竟有三只鬼,你这单子可是大?凶啊。”孙月茹摸着下巴,“可你又?不让我驱鬼,只让我陪你把华府全部翻看一遍,编出一套说辞来哄骗华府的人,是这个意思吧?”
“对。”邵英平道,“你放心,那华府的鬼魂……不会害人。”
“你怎么保证?”孙月茹有些好奇,“你既然能?看得见它们?,想必……也能?交流一二?吧?邵先生,恕我直言一句,常言道鬼话连篇,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可别被什么东西利用了,自己全然不知呢。”
“这是我的事。”邵英平道,他面色不变,“总之这件事的概况就是如此,能?不能?做,就看您的意思了,我能?保证的……就只有那鬼不会伤你,以及钱的问题,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他迟疑:“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敢保证。华府夫人房中放着一个黑佛像,常年用红布盖着,只有祭拜的时?候才会掀开,而且我数过,她对着那佛像拜了四下。”
孙月茹面色微变,她道:“可否请先生画给我看看?”
邵英平便提了笔,在纸上画那佛像的模样,底部的身子是一只肥硕的哈蟆,脑袋是一个大?张着嘴的婴孩。
他一画出,孙月茹便立即道:“这是黑舌童子!是极阴邪的东西!她怎么会祭拜这种东西!”
“黑舌童子?”邵英平看向自己的画,他清楚地记得,那佛像大?张着嘴,口中乌黑深洞,里面分明什么也没有,哪儿来的舌头!?
没有舌头……张婉莺被割了舌头会不会和这东西有关?
“这是干什么用的?”他问。
“求子!”孙月茹道,“可这东西反噬极重,是以命换命的法子!若在求来的孩儿成年之前,不给它送回?一个去,那但凡和它沾了关系的人,都得死!”
“……”邵英平动了动嘴唇,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