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解释还是道歉，我也不会回头了，就当那个护我的少年周砚死了。

一朝醒悟，不过尔尔。

24

后来，在一个很平常的夜晚。

盛霁向我表白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是直接求婚。

他单膝跪地，一身很正式的精致西装，捧着鲜艳的玫瑰。

告白的场地被铺设得很盛大，从旁人口中才知道，都是盛霁亲手布置的。

「因为，我想和你慢慢来。」

先从告白开始。

我莞尔一笑，俯下身子，望进他眼睛里。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上我的？」

我从头翻遍了与他的记忆，居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盛霁注视着我，笑意清浅：「那你先答应做我女朋友，我就告诉你。」

陆瑾开始起哄：「秦酒你可得答应他啊，不然，我真没招教他怎么追你了。」

盛霁瞪过去他才消音。

「好，我愿意。」

【番外】

我叫盛霁，在盛家中年龄最小，辈分却高。

打小是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没朋友，在家族中同龄的见到我都是乖乖站好叫我小叔叔。

我心里渐渐被这种孤寂填满了，人也变得寡言，若非特殊情况，绝不开口说话。

第一个对我说很多话的是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明明穿着裙子，打起架来一流的利索。

她替我赶走了碰上的混混，递出一块手帕。

「同学，你手上刚才碰了点血。」

我不善于与陌生人说话，但是秉持着家教，正要张口说谢谢。

她将手帕塞我手心：「哎呀，我懂，但是我心领了，你快回去吧。」

然后，她转头跟朋友偷偷低声道：「小哑巴有点可怜，看来我以后得特别关照一下他。」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过，她也确实做到了这点。

渐渐地，我好像习惯了有她的热闹。

她很爱笑，很仗义，但是人也傲娇，不爱学习，常常爱跟我抱怨家里让她学的东西太多了。

她说若是自己就是普通人就好了。

但是下一秒又说自己庆幸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可以有所求有所得。

我沉浸在她的声音中，像是在做一场无期的梦。

可是好景不长，我被送去国外读书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来不及与她道别，甚至，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只知道，她叫秦酒。

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她跟年少没什么变化，只是认不出我了。

我簇拥在人群中，看到她提着长裙款款而来，向我敬酒：「盛总。」

再也不是像从前那样叫我小哑巴了。

知道她身边养着一个少年时，我心里很难受，但是说不清这种难受来自于哪里。

后来，无意间从朋友口中得知，那是秦氏的养子，特意培养的继承人，也是秦冉的未婚夫，未来的丈夫。

我才知道，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秦酒。

可是，好像有些晚了，我看到她对那个人上心的样子，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偶尔一次听到她说自己喜欢那种薄情寡言的人时，我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个方向塑造自己。

可是那时候的我，也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念想，希望她能回头，希望她能认认真真看看我，希望她能认出我。

可是当愿望成真的时候，是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她。

我又后悔了，如果这是代价，我情愿这辈子我们都不相识。

当她说我愿意的一刹那，我恨不得奉上所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