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心甘情愿。
我突然就耳根发热,别扭地在被子里动了动:你抱我这么紧,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他没说话,猛地翻身到我上方,双手撑在我耳侧。
他今天没有戴面罩,模样就这样完完全全展露在我的面前。
眉目凌厉,鼻梁高挺,笑得一脸痞气。
我一时愣了神。
「怎么样?你老公长得好看吗?」
我脸一红,撇开脸:就那样吧。
他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放进他衣服里:检查一下我受没受伤。
我:不要。
「林南希」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又缱绻,还带着一丝威压。
我身体一僵,中了魔似地伸出手在他身上摸索。
突然,我在他腰处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皮肤。
我顿时从他身下钻出,一把掀开他的衣服。
当狰狞的疤痕裸露在我眼前时,一段不成片的记忆霎时间出现在我的脑海。
他笑得一脸邪魅:怎么?想起来了?
我看着他和从前判若两人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一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床上: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还是听顾海那个老东西的话,杀死你比较好。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看见他用舌尖抵了抵下颚,表情阴沉:林南希,我们现在玩个游戏吧,如果你十秒内能让我改变杀死你的想法,我就放过你。
「十」
「九」
「八」
「...」
陆墨自顾自地开始倒计时,声音冰冷且不带丝毫的停顿。
我费力抬起双手摸上他的脸,眼泪也由于缺氧而流出眼眶。
他突然停止倒计时,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珠: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天在关押死刑犯的那个地方,不论是谁用枪管抵着你的头让你嫁给他,你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吗?
我摇摇头,艰难地发出声音:当时会答应你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气息。
16
其实我和陆墨初识是在林南东被母亲打伤腿之后的一年。
当时林南东的腿还是跛着的,因为我没有条件给他治腿,母亲也不管他。
因此有很多怀有恶意的小孩会欺负他。
我为了保护他,经常跟别人打架。
他为了让我不打架,干脆休学在家。
我劝不动他,只能任由他来,每天晚上回家给他补课。
有一次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群小孩在踢另一个小孩。
由于被踢的小孩身形酷似林南东,我条件反射地就以为那个小孩是林南东。
我立即冲上去将那群和我同龄的小孩打跑。
扶起被打的小孩时,我才发现他不是我弟弟。
他紧紧攥住我的衣角,低着满是伤痕的脸用奶奶的声音对我说:谢谢你救我,我叫祁沉,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我心想着白打了一架,便一脸厌烦地甩开他的手:我不需要朋友。
我转身回家,他一路默默跟在我身后,我懒得搭理他,所以没管。
没想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又看到了他。
他在我家门外的大树底下等我,身上的伤没有丝毫处理的痕迹。
他看到我后,立即就扬起一抹甜甜的笑。
即使鼻青脸肿的他,此刻笑起来很恐怖。
我没理他,想当他不存在。
可除了我上课的时间,我走哪他跟哪。
一连被他跟了几天后,我趁他不注意翻上墙头观察他。
他转个弯看不见我后,表情突然变得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