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夺了感官,放置在无人的大殿中……自?然是?会害怕的。
宋落疏饶有趣味地勾起唇角。
她想看看,他会有多听话。
漫长的两刻钟过去。
晏朝仍旧跪在原处,甚至不曾做出过任何试图挣开束缚的举动。只是?跪得久了,膝盖有些疼,他轻轻挪了下膝盖,想暂时缓解几分疼痛。
瞥见他的动作?,宋落疏站起身,从小桌上拿起糖盒,朝晏朝走去。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晏朝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流动,心脏一瞬提到了嗓子眼。
春风穿堂而过,熟悉的香气浸入肺腑。
晏朝一愣,继而蒙眼的绢带被拆下,他皱了下眉,很快适应了光亮,急切地仰起脸,“殿下……”
是?他一贯冷沉清磁的声线,却又带了几分不易觉察的慌乱。
“好乖。”宋落疏弯唇,将一颗清甜的梨子糖塞入他唇齿间?,再俯身去解开他手腕上的绸带。
晏朝怔望着宋落疏,他将口中的糖胡乱嚼碎咽下,轻声问:“殿下刚才……是?在考验霜奴吗?”
他并?不笨,且与宋落疏相处了这?么多时日,他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宋落疏拿了一块软垫,让晏朝垫在膝下。她看着晏朝乌黑漂亮的瞳眸,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做的不错。本宫会给你奖励的。”
晏朝眨了眨眼。
像只懵懂的小狗。期待,又惶恐。
宋落疏笑笑,忽然问:“霜奴,你伺候过人吗?”
晏朝愣了下,用力摇头。
“奴对殿下说过的,奴……是?干净的。”
“如今宫里宫外都在议论你与本宫之事。他们说你以色侍主,竟能把本宫从姜尘身边抢过来。”宋落疏慢悠悠地说。
晏朝垂下眼,“一切都是?殿下的安排。奴不过是?殿下的棋子。”
宋落疏赞同地点了下头,她淡淡地瞥了晏朝一眼,“可本宫觉得,将这?件事做实也未尝不可。”
她的语调不紧不慢,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地落在晏朝耳中。晏朝猛地抬起脸,怔怔地仰望着她,胸腔内涌动着巨大的、卑微的欢喜。
殿下肯要?他。
这?表明,殿下并?不讨厌他的身体。
“你可愿意?”宋落疏问。
“霜奴愿意,霜奴自?然愿意!”晏朝点头如捣蒜,黑眸亮晶晶地望着她。
宋落疏本还想说些警示的话,瞥见少年眸中小心翼翼的欢喜,倒是?不忍说出口了。
方才她坐在美人榻上,平心静气地想了许多事。如今姜尘虽已无缘驸马之位,但李皇后与宋徵还是?催促着她的婚事。毕竟她为长公主,她的婚事若不早些定下,后头两位公主,也不好先她一步嫁人。
可是?宋落疏并?不想成婚。
想做驸马的人,朝中数不胜数,哪个不是?为着她长公主的身份而来?一想到要?和一个整日算计着,从她身上谋取好处利益的男人成婚生子,宋落疏心里便?直犯恶心。不如索性借着晏朝之事,对外声称她耽溺美色,无意婚事,得空再去李皇后那儿撒撒娇,这?事便?含糊过去了。
而长乐宫里每日来来往往传话办事的宫婢太监实在太多,若不将与晏朝的事做实,难免哪天不会被人瞧出破绽。
所以,她方才的提议,不仅是?出于对男女之事的好奇,亦是?几番权衡之下做出的选择。
宋落疏叹了口气,轻轻抚了下晏朝的脸。
“待郡主回来,本宫要?带她去平鹤山狩猎。你陪本宫同去吧。”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是?奖励。”
*
午时末,崔涟玉回到长乐宫。
一进寝殿,她便?急不可耐地去寻宋落疏,问她何时出发去平鹤山。
自?离开朔州,她已许久不曾骑马打猎,实在心痒得很。
“下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