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奴婢是过来添水的。”晚月慌张地?解释。

宋落疏抬起眼睛扫了她一眼，“下去吧。”

“是。”晚月匆忙提起水桶，快步退了出去。

琼花抱着一篮新摘的花瓣，正要往湢室里送，被刚出来的晚月眼疾手快地?拦住：“不必送进去了。”

“为什么？殿下沐浴的时候最?喜欢用花瓣了。”琼花不解地?眨眨眼。

晚月压低声音道：“梨白在里面服侍殿下。”

琼花愣了愣，继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朝四周看?了看?，悄悄将晚月拉到一旁，小声说：“姐姐，殿下会不会真的喜欢那?个梨白啊？殿下对?余公子、姜公子，都没有这?样亲近过。”

晚月摇摇头，叹了口气，“殿下未经情事，大约还不懂何为喜欢。”

琼花不服气，“那?殿下为何……”

“好了，主子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做奴婢的瞎操心?。”晚月推着她往前走，“陪我去一趟小厨房，该煮羊乳了。”

*

湢室里弥漫着氤氲的水雾。温暖，湿润。

晏朝轻柔地?把?宋落疏放下，让她稳稳踩在铺地?的棉巾上。他正要退出去，却被宋落疏叫住。

“等等。”

他听话地?转过脸，隔着朦胧的水汽望着她，“奴在。”

湢室里换了新的浴桶，是宋徵特地?赏给宋落疏的，据说是用草药泡过的特殊木材制成，有养生之效。只是这?浴桶比原先?的大了许多，亦高出不少，根本无法直接跨坐进去。

“本宫需要脚凳。”宋落疏看?着晏朝的眼睛，朱唇轻启。

她娇艳的唇瓣弯起小小的弧度，一双美眸中含着玩味的探究，似是在考验他会怎么做。

晏朝怔了下，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咬了下唇，在木桶旁跪趴下来，沉默地?绷直了脊背。

宋落疏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她睥着脚边乖顺跪着的少年，命令道：“在这?儿候着，不许偷看?本宫。”

她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系带，脱掉春衫。柔软的纱从她臂弯间滑落，就?掉在晏朝的背上。少年的身子明显颤了颤，他慢慢蜷紧手指，闭上了眼睛。

宋落疏将晏朝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看?在眼中，她心?中笃定，他不敢偷看?。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他便不配再待在她身边。

她再抬手，脱去贴身的里衣。

质地?上乘的绸缎落在晏朝的背上，带着幽幽甜香。他咬紧了唇，将粗.重的呼吸声尽数闷在喉咙里。

宋落疏用足尖将衣裳踢到一旁，再抬脚踩上晏朝的背。少女轻盈得像一只蝴蝶，晏朝几乎没有感受到她的重量，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背，迈进了水中。

晏朝跪在那?里，满耳皆是水花溅落的声音，他不受控制地?想象着她是如何掬起一捧水，慢慢地?浇在身体?上，温热的水珠又是如何滑过她的脸，她的锁骨，她的手臂。

脸颊，不自觉地攀上了几分旖色。

宋落疏倚着桶壁，舒舒服服地?泡在微烫的水中。少年安静极了，安静得让她几乎要忽略了他的存在。

好半晌，她才从水中起身，踩着晏朝的背下来，去拿宽大的棉巾擦身。

背上被她踩过的地?方，洇着潮湿的水渍。

她身上的水珠零星滴落，有一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晏朝看?着那?颗晶莹的水珠，肩膀轻颤。宋落疏就?站在旁边，离他不过几步之距，他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她用棉巾裹擦头发的声音、踮着脚去木架上拿干净衣裳的声音。

晏朝强迫自?己不去窥视她的一丝一毫，死死地?盯着手背上的水珠 ，仿佛那?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珍宝。

下一刻，他鬼使神差般抬起手背，在宋落疏看?不到的阴暗角落里，张开颤抖的唇瓣，将那?颗水珠吮入口中。

是凉的，却好像又带着一点甜。

他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