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元却在此时破口大骂起来。
“宋落疏,你害了我陈家满门,我绝不会放过你!若不是你,我父亲、兄长,何至于沦落至此!我兄长心悦你,你却反过来害他,你、你真是丧尽天良!”
宋落疏冷眼看着他,这些辱骂之词,她早在陈念盈口中听过一遍,已不觉新鲜。她用眼神示意姜尘快些将他带走。
“那臣先告退。”
姜尘行过礼,便带着侍从,押着陈肃元离开了云裳阁。
“殿下,我们也快些回去吧。”经了这一遭,琼花只觉得宫外十分危险,“奴婢担心又出什么事情。”
出了云裳阁的门,几个侍卫立刻跑过来跪下请罪。他们刚刚才得知阁中发生了行刺之事。
“属下失职,请殿下恕罪!”
“罢了,启程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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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不许侍卫跟进去,倒也怪不得他们。
“是。”
宋落疏在晚月的搀扶下进了轿子。她坐在木榻上,总觉得心头有桩事,令她心神不宁。
轿夫拉紧缰绳,马蹄踏在石砖路上。
宋落疏扬声朝外喊:“梨白,上来。”
第011章 第十一章
晏朝跪在木榻前,安静地低着头。
马车内的空间不算宽敞,他的膝,不小心压着宋落疏垂到地上的裙摆,慌忙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挪。
“还流血吗?”宋落疏问。
晏朝摇了摇头。
宋落疏却是有些不信,“再给本宫看看。”
晏朝迟疑了一下,只好把那只受伤的手伸出来。绢帕已经被血染透,看不出半分原本的颜色,他雪白的腕上,凝着干涸的血渍。
宋落疏皱起眉,“还敢骗本宫?”
血分明一直在流。心脏仿佛被人揪住,她忽然感觉有些难受,不知道是因为见了血的缘故,还是因为旁的什么。
“奴不敢。奴以为已经止住了……”晏朝小声说。
宋落疏哼了一声,移开视线。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如此关心一个奴隶做什么?为她挡剑,是他应该做的。
马车有些颠簸,车帘轻轻晃着,她盯着帘子上繁复的绣花纹,默了半晌,冷声道:“你做的不错。”
“多谢殿下夸奖。”
晏朝的声音很轻。但宋落疏仍从他极力克制的声线里,听出了几分颤。
他在忍痛。
她迟缓地转过脸,看向晏朝。他苍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几缕碎发贴着他的额角垂落。
宋落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从身侧大大小小的纸包里,寻出一颗梨子糖剥开,递过去。
“吃了。”
她初学骑射时,每每受了伤,总会跑到母后怀里哭诉,母后就会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剥一颗糖给她吃,“簌簌乖,吃了糖就不疼了。”
大约是甜味能短暂地分散注意力,她吃着甜滋滋的糖块儿,身上真的没那么疼了。
到底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看着他这副强忍疼痛的模样,她心里,终究有些不忍。
晏朝愣了下,不明白宋落疏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想接过她递来的糖。
宋落疏看了一眼晏朝被绢帕裹缠的伤手,蹙起眉。她伸手撬开他的唇,直接将糖块塞进他的口中。
少年的唇瓣很软。软得让她有些惊异。她怔了一下,才将手收回。
晏朝不知所措地望着她,长长的鸦睫轻颤。梨子的甜香在唇齿间散开,原本冰冷苍白的唇,一下子烫了起来。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口中含着糖,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呜”。
宋落疏已经转过脸,不再看他。她掀开帘子,望着车外向后退去的街景,似在自言自语:“就快到宫门了。”
*
长公主遇刺之事,先惊动了宋徵,而后又迅速传到了李皇后耳中。
宋落疏回到长乐宫,立刻吩咐晚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