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鼓响,台上的两人已然缠斗在一处,一人持剑,剑光如雪,一人持枪,枪出?如龙,一时间难分胜负。
的确精彩。
崔涟玉看得津津有味,很快就?把宋灵涓抛在了脑后,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时不时发出?激动的叫好?声。
宋落疏安静地喝着茶。
身后的宫人上前一步,低眉顺眼地为她添了些?茶,低声道:“台上那位黑衣灰靴的是裴家公子,裴玄。”
宋落疏朝他瞥去一眼。
“父皇让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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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垂着头,恭顺道:“陛下?怕殿下?不认得人,所以特地让奴才过来陪着。”
宋落疏握着茶盏,看向台上的裴玄。他手中使着一柄宽刀,挥舞间风声猎猎,将脚下?的石地都硬生生砸出?了口子。
她正琢磨着裴玄的刀法,忽听宋灵涓阴阳怪气地道:“不知这位裴家公子能不能入得了皇姐的眼?皇姐年纪也不小了,该早些?择一位好?夫婿,也好?让妹妹们安心。”
宋落疏没?理会她。
宋灵涓哼了声,语调愈发尖酸:“妹妹知道皇姐身边有可心的人,可皇姐总不能为了那奴才一辈子不成?婚吧?皇姐,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你总要为妹妹们考虑考虑。”
宋落疏不想与宋灵涓浪费口舌,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台上的比试。
她并非不想成?婚,她想嫁的人父皇不同意,她能有什么办法?
再者,她也不是有意要耽她两个妹妹的婚事,父皇重规矩,即便宋落疏曾多?次提及她不介意两个妹妹在她前头成?婚,但父皇坚持认为那样会失了长公主的体面,于礼不合,会惹得群臣非议。
只是这些?话?,与宋灵涓是说不通的。
她也懒得说。
宋灵涓见宋落疏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只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蜷紧了手指。
果然,跟她的皇姐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她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那么自?私,从来只顾着自?己快活。
不过,她的皇姐应当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等皇姐发现那个贱奴成?了废人,自?会厌弃了他,然后乖乖地听父皇的话?,择婿、成?婚。
宋灵涓无声冷笑,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她抬起眼,专注地找寻起孟照的身影。
*
走出?文琅阁的大门时,天还亮着。
晏朝的步子很快。
他脸上有道伤,淡青的瘀痕一直延伸到唇角,有些?丑陋。手臂和胸前的伤被?衣裳严严实实地遮掩,只是到了晚上,还是会被?看见的。
他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嫌弃。
晏朝抿紧了唇。
他今日有些?心急了,一连与八人交手,中途一口气都未歇,而这八人都是三羽中的佼佼者。
赢过四人后,他已经?受了些?许轻伤,那时他就?该停下?的,可是晏朝想快一些?,快一些?爬到更高的位置,快一些?站到千羽门前,去争夺那无上的权力?。
秦松玉曾对他说起过千羽司正使一职。正使位同丞相,享亲王爵俸,奉陛下?玉印,可任意调遣军中人手,必要时甚至可先?斩后奏。
只是那道千羽门实在太过可怖,算起来,也曾有五六个胆子大的进去过,却再也没?能出?来。久而久之,千羽司里的人便都开始畏惧那道充斥着未知恐惧的门。
但于晏朝而言,千羽门却是他唯一的捷径。
他问过秦松玉,北安的武试三年一次,文试则是两年一次。无论他从文还是习武,都要等上漫长的时间,或许才能摸到一点权力?的尾巴。
品阶低微的小官自?是配不上殿下?的。若要再往上爬,不知道又要花上多?少时间
晏朝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