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催促她快些成婚,怎么都成。
却听李皇后又?叹了声,“你父皇前些日子还与母后说,这?一转眼,宫里几?位公主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只是你这?个?长姐还未定亲,她们也不好抢在?你前头。”
宋落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母后,簌簌与您说过的,簌簌还不想嫁人!”
“母后知道。”李皇后无奈,语重心长道,“你父皇的意思,是先将人选定下,至于喜日吉期,日后再商议也不迟。二公主和三公主的婚期,总归是要?在?你这?个?长公主后头的,不然,不合祖宗规矩。”
宋落疏这?才放下心来?,抚着心口舒了口气:“还是父皇和母后想得周全。”
李皇后白?她一眼:“不过你也别?闲着。丽嫔与冯美人三天?两头就来?母后这?儿吹风,都盼着早些给自家女儿定下一位好夫婿。你父皇朝政忙,母后近日身子又?不大好,思来?想去?,这?事便暂且交由你操办。”
宋落疏脚步一滞,难以置信道:“母后的意思是,让簌簌为她们挑选夫婿?”
“有何不可??常言道长姐如母,你这?个?做长姐的替她们掌掌眼,谁敢置喙?”
“可?是……”
“好了,你就当心疼心疼你父皇和母后,成不成?你父皇那性子,你也知道,整日一门心思扑在?朝政上,对你那两个?妹妹本就不怎么上心。不然丽嫔和冯美人为何不去?求你父皇,而是求到母后这?里?”
宋落疏撇撇嘴,只好蔫头耷脑地答应了:“好吧。”
她心中暗想,若不是母后身子不好不宜操劳忧思,她才不会管这?些闲事!
见宋落疏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李皇后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揶揄道:“行了,别?苦着个?脸了。不想嫁人,当个?媒人总成吧?”
“母后!您又?取笑我。”宋落疏搂着李皇后的胳膊,撒娇抱怨。
母女两个?说说笑笑,往佛堂行去?。
*
李皇后回到房中时,还未至晌午。
瞧着时辰尚早,她拿起那件还未绣完的寝衣,坐在?窗下藤椅上,认真?绣着。
瑛女官端茶进来?,见她如此专注,连忙劝道:“娘娘,太医嘱咐,您需静养,少些劳累,这?身子才能恢复得快些。”
李皇后笑笑,“无妨。还剩半边袖子就绣好了。”
瑛女官躬身将茶放在?小桌上,忍不住感慨:“陛下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娘娘您。”
皇后娘娘身份何等尊贵,却还愿意亲手执起针线,为陛下做一件寝衣,便是这?份心意,已经足够珍贵。
她不忍再打扰李皇后,恭敬立在?一旁,垂首等着吩咐。
晌午时,寺中僧人送来?斋饭。李皇后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简单吃了几?口素面,然后便带上瑛女官,去?了东边的茶亭。
这茶亭建在青潭寺东边角落,背靠矮林,远离寺中人烟香火,是一处僻静清幽的好去?处。
亭中立着一道清雅身影,似已等候多时。
“你来?得倒早。”李皇后迈进亭中,扶着瑛女官的手在?石凳上坐下,朝晏朝微笑道,“坐。”
晏朝垂首,规矩地行了一礼,却没坐。
李皇后原本端着温和的笑,可?瞥见晏朝脖颈上那几?道结着痂的齿痕,唇边笑意顿时僵住。
得,亏她还在?担心她的簌簌受欺负,如今看来?,显然是她的簌簌欺负这?小郎君欺得更狠一些。
这?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床笫间闹起来?也没个?轻重……
李皇后叹了口气,敛起心绪,准备直入正题。
“听公主说,她赐了你一个?霜字?可?有本名??”
“回娘娘,奴曾经跌落山崖,摔了脑袋,从前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可?怜的孩子。”李皇后目光中不由多了几?分心疼,“那你是如何与公主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