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疏思绪飘忽着,默了?几息,才怅然开口:“我在?想今日抓来的那个姑娘,是不是真的知道解毒之法。”
若那姑娘只是诓骗她,她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
这毒实在?邪门,今日更是毫无预兆地?发作,那种不受控制想要昏睡过去的感觉,令宋落疏感到一阵冰凉的、熟悉的恐惧。
她害怕,害怕有一天?,昏昏沉沉阖上眼?睛,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脊背倏然泛起一阵冷寒,宋落疏将被子攥得更紧,喃喃道:“霜奴,我害怕。”
晏朝的心瞬间揪起来,他小心地?侧过身,长臂环住宋落疏的腰,轻声安抚:“殿下莫怕。”
扶央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她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即便知道些关于兽毒之事?,大约也是从王女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
但?无妨。
即使不知道彻底解毒之法,只要他寸步不离殿下身边,殿下便不会有事?。
晏朝正?想着,忽然听见身侧少?女低低的一声叹息。
“霜奴,若我死了?……你想去哪里?是留在?宫中,还是……”
宋落疏话未说完,那只搭在?腰侧的手掌倏然一紧,接着唇瓣便被湿漉漉地?堵住,令她再无法发出声音。
良久,晏朝才离开她的唇,温热的吐息落在?耳畔,他气息不稳,哑声道,“殿下不许说这样的话。”
宋落疏垂下眼?睫,没有作声。多思无益,她沉默半晌,深深舒了?口气,侧过身,纤细手臂抱住晏朝。
“你是本?宫的人,便是本?宫死了?,你也不许跟了?别人。”
晏朝喉间发紧,“奴只会有殿下一人。”
宋落疏弯了?弯唇,忍不住将晏朝的腰抱得更紧了?些。她忽然生出一个恶劣自?私的念头,待回?了?宫,她一定?要在?这副身体上留下无法祛除的、只属于她的印记,这样,即便她不在?了?,那些印记也会替她证明,这是她的所有物。
昏暗寂静中,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挨着,心跳落进彼此的胸腔,似春流激荡,潺潺回?响。
“殿下。”晏朝低低地?唤,似在?剖白忠心,又似吐露真情,笨拙重复着,“奴是殿下的。只属于殿下。”
宋落疏心尖颤了?颤。
晏朝不觉又靠近了?些,墨色的青丝散落在?她心口,羽毛般扫过她的细颈,酥酥痒痒的。宋落疏微怔,低头看去,见晏朝正?埋在?她的颈间,依恋缱绻地?蹭着,像只舍不下主人的小狗,柔软又可怜。
宋落疏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任由他造次,直至脖颈染上一层霜露似的潮湿,她微阖着眼?,纤指攥紧床褥,喃喃道:“轻些……”
少年缓了一息,温顺地?应:“是,殿下。”
宋落疏强压着嗓音里的颤抖,命令:“叫我簌簌。”
晏朝长指骤然拢紧,缓缓按进她莹白如玉的皮肉里,他喉间剧烈地?滚了?滚,低哑唤道,“簌簌。”
月华映着木榻上两道依偎相拥的人影。
少?年?吻着她,一声声温存地?轻唤,她颤抖的回应被尽数堵在喉咙里。
一夜相依,渐至天?明。
宋落疏睁开眼?睛,下意识看向身侧。
晏朝不在?身边。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半跪在?榻上,倾身将窗子支起。
山中清爽的风拂进屋内,清冷晨曦落在?她莹白面颊上,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晏朝提着水桶进来,见她醒了?,不由放轻了?脚步,“殿下。”
宋落疏懒倦地?嗯了?声,随口问:“何时起的?”
晏朝将桶里的水倒进洗脸用的铜盆中,“回?殿下,天?刚亮奴便起了?。”
昨夜,晏朝几乎睁着眼?躺了?一夜。
那娇软香甜的身躯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