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你的手好烫。”
那力道太轻了,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靳尧洲伸了几次,都被她躲开,也失了耐心,索性单手将她两个手十字紧扼住,按在她身前,另一只手抵去她额头。
体温是比下午更热了。
只是他不懂女人的身体。额头的温度,跟腿弯是一样吗?
靳尧洲思索之际,对上池鹿满是震惊的双眸。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双颊因为体温升高而绯红一片,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竟然敢按着我……”
她试图挣开手腕,徒劳,甚至可以说是纹丝不动,那只手牢固如铁焊。
靳尧洲这才低声解释,“只是想帮你量体温,你发烧了。”
他正要松开手,见到被自己扣在手中,白得晃眼的手腕,心紧了紧。
手松慢了,他脖颈被挨了一下。
池鹿扇的。
那双手虽然没戴尖利的美甲,但指尖还是轻擦着他颈侧微微刺痛的划过。
同样的举动,同样的位置。
但带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靳尧洲喉头发紧,莫名难以言喻的酸爽在那处撕扯着,有点令人上瘾。
他沉沉抬眼。
黑暗里,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月光勾勒出他紧实健硕的肩颈线,被皮带扣住的劲瘦腰腹。
他看过来的眼神,却不像以往温和,反而透出一股侵略感。
池鹿轻咬了咬唇,不自在地斥道:“看着我干什么,谁让你刚才弄疼我了。”
靳尧洲还在困惑自己身体的变化。
良久,他眸光平和下去,“抱歉。”
再抬头时,雨已经停了。
……
营地里。
听到靳尧洲声音的众人,都微妙的安静下来。
池宪察觉气氛不对,最先打哈哈,“哎呀,原来池鹿跟靳尧洲撞上了?这不正好嘛,天色晚了她一个人在林子里也不安全。”
路一妍却还记得昨天投信的事,为池鹿愤愤不平,“也没有很巧。”
林佩瑶:“估计雨停了,他们也就回来了,正好安淼这边的帐篷还等着靳尧洲搭呢。”
安淼“嗯”了一声,正要开口,就见黎厌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那眉眼冷厉的少年藏不住事,脸都黑了。
黎厌回到帐篷,不多时沈听迟也进来,慢条斯理地铺着床。
黎厌轻呵一声,“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沈听迟温声道:“床铺好了,等她回来可以直接休息。”
“……”
黎厌歪扭地姿势站正些。
他打量起房间来,但除了床,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再说了他干嘛要给池鹿帮忙?
想到这儿,黎厌挑眉,故意道:“她对讲机都给靳尧洲保管了,两人只怕是相处火热。”
沈听迟手停顿了下,情绪没什么波动,“有什么关系,我们才是她的队友。”
我们才是她的队友。
这话像锤子在黎厌心中轻砸了下。
是啊,池鹿现在是他的队友。
那他好奇池鹿很正常,主动联系她也很正常。
关心她……也勉强很正常。
以往的恩怨可以暂时先放放,赢才是最要紧的。
他所做的都是为了赢而已。
听到雨声由小致微,黎厌想到池鹿那副地上的涂鸦,蓦地站起来朝帐篷外走去。
雨停了,但吹过来的风还有潮气。
风吹开他银灰碎发,露出他微抿的薄唇,清泠的眉眼,锐利眉尾处的银色眉钉在夜晚闪着冷光。
见他直直往山下走的背影,沈听迟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