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吱呀响了下。

“等等。”

池鹿跪在床心靠过来, 捡了件衣服披在裴岸森身上,她埋下头认真扣好他脖子处的那颗纽扣,“你就这样把人抱下去, 他还没到医院就要高烧了。”

盛书禹盯着她道:“既然病了,之前又为什么要脱?”

池鹿没有起身,只是扭过头来瞥了他一眼。

她眼尾本来就残留着欢爱后的潮红, 此时微微上勾, 有些无辜又不解的意味。

“你这话问的好奇怪,又不是人人都是你这样的衣冠禽兽, 谁会穿着衣服干那种事?”

“……”

盛书禹微蹙着眉不再说话, 无言地将裴岸森扛起来, 越过她快步走出门去。

听到大门关上后的巨响,池鹿立刻不装了,冻得哆哆嗦嗦钻回被子里。

不一会,被子里才钻出一颗发丝凌乱的脑袋。

池鹿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刚才盛书禹那是什么反应?失望?愤怒?

怎么都不太像呢,真是个死面瘫。

但都这样了,他总不至于还能大度下去吧,洁癖如他难道能容忍亲情和婚姻同时出现瑕疵?

池鹿觉得她大概要梦想成真了。

她拿起手机回复了几条消息,开始翻找列表有闪送服务的销售,临到发消息时又犹豫了一下,凌蓓不在,她要是亲自开门拿衣服,明天指不定要上个负面热搜。

思虑再三,池鹿只好跳下床去裴岸森的衣柜里借一套能穿出门的衣服。

……

“盛总,您要的衣服。”

助理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把手里的三个大纸袋递给等在楼梯口的盛书禹,“店里说按上次定制礼服的三围拿了两套女装,吊牌已经提前拆掉了。”

“辛苦了。你再去医院跟进一趟,等我晚些过去就下班,费用今天一起报销。”

“好嘞,那我安排司机倒时候回来接您。”

“嗯。”

盛书禹单手拎过那些袋子,转身重新走回屋外,推门而入。

衣柜前,女孩正踮着脚在最顶上那层翻找着什么,还未察觉他的到来。

盛书禹盯着池鹿的背影,她T恤下摆随着抬手的动作几乎盖不住腿根,大腿内侧肌肤上隐隐有着吸吮过后几抹的红痕,脚踝上还有一枚鲜明的齿印。

床就在不远处,几乎每个痕迹都能在他脑海里复现出他来之前的画面。

直到一只细白的胳膊在他眼前晃了晃。

“盛总现在有空跟我重新聊聊退婚的时间了吧?”

盛书禹目光定了定,落在她脸上。

“那就明天。”

池鹿抬眉:“明天?明天我要录综艺。”

“后天。”

“后天有品牌直播。”

“那就下个周末。”

“周末?可真不巧。”池鹿弯眸笑了笑,“那两天我的新剧就要开机了。”

盛书禹明白过来,放了她几天鸽子,她心中有气,总是要以牙还牙的。

他沉声询问:“那你要哪一天?”

“周四吧。”

“行,那就周四下午。”盛书禹并未推辞,只细致安排道:“当天我会带上婚前协议和订婚书,退婚后家人那边我来解释,你觉得呢?”

对上他那双深邃难测的长眸,池鹿点了点头。

同时她也在心里松了口气,毕竟盛书禹比她想象中要爽快,并没有闹到不愉快收场。

不过想想也是,盛书禹如果把她当做自己真正的伴侣,又怎么能忍受伴侣的背叛。

可当初,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约定的。

池鹿还记得最开始时她母亲激动地说要安排她和童年的玩伴见一面,说那男孩现在一表人才,又跟她是同龄人,说不定很合得来。

池鹿听出来是相亲的意思,后来没了后文,她随口追问,她母亲才支支吾吾复述了对方的话,大意是说她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