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鹿呼吸一滞, 也愣了。
她扭头去翻盒屉里的东西,果然在项圈下面看到一张印刷卡片, 上面写着:【男士禁欲系性冷淡风全套百搭配饰】
难怪盛棠非要一个人布置婚房。
原来这就是她准备的惊喜?
池鹿却只有惊没有喜, 这小孩胆子够肥的, 她是不是对她堂兄有什么误解,也对禁欲系有什么误解?
盛书禹是会穿这些的人吗?他看到了只怕又要狠训盛棠一顿。
不过盛棠最大的误解应该是以为她和盛书禹是真心结婚,事实上他们只是联姻,这些情到浓时会用的东西他们不仅用不上,还会徒增尴尬。
趁那位老古板还没看到,还是早点收起来比较好,盛棠也能逃过一劫。
思来想去,池鹿飞快将那些一样样塞回盒子里。
见她脸色不安,微微拧眉,整个人似乎沉浸在思绪中,裴岸森怔了怔,终究没说什么。
他猜盒子里的东西肯定不是池鹿买的,否则她不会这么意外。
于是他很快联想到了那通电话,还有表叔口中正在重新追求的人,或许这些就是为那个人准备的?
姐姐这么聪明的人,说不定已经窥见了端倪,所以才这么不安。
裴岸森渐渐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无奈。
他也分不清这情绪是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表叔从小教育他要品行端正,可自己却脚踏两条船;因为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婚房里,亦或是因为他拥有这么好的妻子,却依然不懂得珍惜。
即便今天是订婚第一天,裴岸森也送不出百年好合的祝福。
更甚至,他有些期望这段关系不那么长久,池鹿可以早些拥有自由。
回过神来后,裴岸森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抓在了盒子上。
在池鹿诧异的注视下,他轻声道:“姐姐,顶柜还空着,要不我帮你收进去吧。”
池鹿犹豫了一下:“那……你记得帮我保密。”
“嗯,我会的。”
刚走到衣帽间门口的男人将这句对话听得分明,步履稍缓,抬眼看向里面。他的未婚妻正和他年轻侄子并肩挨在一起,合力将盒子推到顶层里面,而后两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亲昵。
“你怎么在这里。”盛书禹站定道。
听见这道熟悉的男声自后方响起,池鹿和裴岸森都愣了一下。
池鹿一回头,看到本该还宴会上的男人此时就站在她身后,不知来了多久,被柜门隔断的阴影落在他眉眼,令他眼底多了几分沉冷。
“我让他上来拿衣服的。”
池鹿打开行李箱把外套还给裴岸森,顺便推了他一把,“今天谢谢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下楼回家。”
裴岸森还想说话,池鹿用目光指了下柜子,又摇了摇头。
他猜她是不想直接质问表叔让他难堪,便垂眸道:“那我走了,姐姐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找我。”
他转身欲走,路过盛书禹身侧时却听对方淡声数落:“池鹿是你的未来表婶,一口一个姐姐,只会让外人觉得我们盛家没教养。”
裴岸森步子顿了顿,“知道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室内归于安静。
池鹿也卸了双肩,放松下来,一边关箱子一边小声道:“你也别对小辈太凶了,他们都是上来帮忙的,何况小裴又不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她把行李箱推回原处,站起身也准备往外走,腰却被人伸手一捞,整个人撞进陌生的怀抱里。
池鹿看着环在她腰上的手,抬头不解道:“都没人了,还要演吗?”
盛书禹并未看她,只沉声道:“既然你还有精神,那就跟我一起下楼送客。”
“……”
行吧。
演戏演到底,送走宾客确实是仪式的最后一步。
池鹿跟着他重新下楼,笑脸盈盈地同那些亲朋好友告别,安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