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曾经吐槽他二十四厘米的手比自己的脚还大, 却没想到有一天这种悬殊差异的细节她要自己亲自体会。

别说什么防晒瓶了,带有枪茧的两根手指都需要艰难适应。

待会她不会晕在这里吧?

心乱如麻之际, 身前的男人却突然伸出手来。

池鹿连忙道:“我好饿,我想先吃东西。”

靳尧洲替她理好碎发,低道:“那先不去浴室, 我帮你热一下早餐。”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个?

池鹿回过神,热着脸揽住他脖子:“我突然又不想吃了!我想先洗澡!”

“……好。”

靳尧洲看出她眼底的紧张,唇动了动,终究没多说什么。

这间酒店没有浴缸只有淋浴。

他提前在淋浴间放好了塑料凳, 把人抱进去后又调试了水温,正要退出去拉帘子,忽地听到她犹豫的声音。

“你再去拿一下换洗的衣服, 在衣柜里随便拿一套就好。”

“马上。”

靳尧洲应声,拉紧隔帘。

离开浴室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暖灯将女孩的影子投在帘子上, 小小的一团,人似乎比刚才放松了些。

她在怕他。

他知道。

发觉她不安后, 靳尧洲不可避免地想到之前的梦, 梦里她适应不了自己, 边喊疼边哭得眼泪花花。

他记得女孩吃饭都是小口,吃不了一点就觉得撑;也记得她嫌他热,会被他手臂疤痕磨得腿根泛红;还记得帮她揉脚那次,脚背和踝骨有几个格外敏感的点,碰到她就会颤抖难受。

这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池鹿是一朵温室长大的花朵,而他粗拙惯了,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可越是这样,靳尧洲也越渴望深入那抹柔软。

特别是拉开衣柜翻找衣物时,他指腹摩挲着上面细密软绵的袖口,这种渴望感觉尤甚。

靳尧洲掏出店里赠送的薄荷糖,撕掉糖衣含住,糖果冰凉刺鼻的味道在口腔弥散开,短暂驱散了那股燥热。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岌岌可危的自制力还能撑多久。

“我热完早餐就回来,有需要你喊我。”靳尧洲折返浴室,把几套衣服放在了高处的架子上,嘱咐道。

池鹿点了点头,洗澡中途余光瞥到门口,果然见那里立着一道影子。

不过男人始终没有靠近或是搭话,反而表现得很沉和。

也是,他出门前才冲了很久的澡。

不会那么快又起反应的。

池鹿彻底放下心来。

洗完澡,浑身的疲惫和倦意也没那么重了。她换好衣服掀帘出去,走到桌前吃早餐时才看到上面的包装纸袋,惊讶道:“这是楼下那家要排长队的煎包铺?”

“嗯,不过凉了口感没那么好。”

池鹿咬了一口,扬起下巴示意他坐旁边的凳子,“一起吃呀,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靳尧洲拿过筷子,“我站着吃吧。”

“有凳子为什么不坐?”

池鹿立刻拧眉,“你这样显得我好像在虐待你一样。”

靳尧洲只得坐下。

凳子挨得太近,手肘必不可免会碰到一起。池鹿却不像刚才那样瑟缩着,反而挨着他夹了个煎包过来。

“我不吃韭菜馅儿的,你吃掉。”

靳尧洲照做了。

这煎包他一口就能吃掉一个,但咬时他突然想到什么,侧眸看向旁边。

池鹿筷子还夹着半个煎包。

果然,她需要两口。

看着她进食,靳尧洲倒觉得面前的食物寡然无味了。

他咬开薄荷糖,任由清凉糖渣在喉舌炸开。

仿佛这样才能转移那股渴热。

池鹿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吃饱后擦了擦唇,就支着头看他收拾桌上的碗筷,但仰头看久了脖子酸,目光不由转到